聂飞眼中藏不住的失落,让本就自我厌弃,灰心难过的左盼,更觉压抑痛苦。心头似压着一座大山,重到她难以喘息。
“我……累了,晚些再说吧!”
“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聂飞抓住左盼手腕,以不容拒绝之态,拔高音量:“整整半年,你不问我…们这些关心的朋友,好歹想想老爷夫人他们等你等的有多苦,你还要自私多久?是不是这脸治不好,连亲人都可以不要?!”
“够了!别说了!”
聂飞说的这些,左盼何尝没想过。她知道真心爱她,在乎她的人,根本不会纠结她容貌的改变,只会心疼她曾受过的伤。
可她要过的从来不是别人的关,而是她心里的坎儿。
“我甚少开口求你。”
左盼顶着泛红的眼眶,迎上聂飞宣泄后,归于平静,且隐隐透着一丝懊悔的眼睛。抬手轻抽被抓红的手腕,深吸一口气,哽声道:“眼下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你……”
闻声,左怕抢先一步打断:“聂飞,我会有想通的一天,但你要给我足够的时间。除非你认为我永远都想不通。”
“当然不是,我只是……”
聂飞刚要追问左盼到底在犹豫发愁什么时,对方已抬脚踏入门内,砰一声关上房门,将他隔绝在外。
月悬高空,仅剩不多的暖意随最后一缕消退的霞光泯灭于沉沉的夜色。独留刺骨的冷意,同天地融为一体。
赵锦光送左盼到刑森房前,陡然想起今日被米老头捣乱抛诸脑后的账目。想着再晚怕是要看到半夜,便没等人进屋,匆匆离开。
未料事情办妥,出门同院中坐着吹风的聂飞四目相对。
“房内暖和,你怎么不进屋坐着?”
“有酒吗?”聂飞无意多说,直言岔开话题。
赵锦光愣怔片刻,掀唇笑道:“此处别的不多,酒水定是管够。”
二人相对而坐。
不过半盏茶功夫,便有下人端抱着两大坛清酒,出现于聂飞身后。
“之前几次请你喝,总是借有要事要忙,不便喝酒为由拒绝。今日怎么突然主动提起,要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