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婴孩抱进了屋子，随手丢到床上便坐在炉子旁烤火，仿佛这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个随时可以丢掉的垃圾：“真是晦气！一个老头死在门口，还捡了个孩子，裳儿，你给他喂点东西吃，明日我便去把他卖了，咱们家可没钱养这个扫把星。”

叫裳儿的女孩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却对他卖孩子的话并没有异议，放下手里热腾腾的包子，随便取了块干巴巴的馒头，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吃便是一通乱塞。

孩子太小，吃不了这个，在嘴里包了一会儿咬不了就直接往下咽，呛得咳个不停，一张小脸憋得紫红。

男人见了，几步过来粗鲁的灌了些水，孩子这才好了许多，但却哇哇的哭个不停。

正烤着炉火的女孩生气的捂住了耳朵埋怨父亲：“爹！他总是哭，烦死人了！还是扔掉吧。”

男人也没觉得女孩这话说的有多残忍，他虽也觉得这孩子太过烦人，但想到之前买孩子的那对夫妇，哄着女孩道：“再忍忍吧，镇上的张夫人昨日出了十两银子想要个男孩，为了银子，就先忍上一晚，等明日拿到银子，爹就去集市上给你买漂亮裙子，好不好？”

对于女儿，男人总是卑微的极尽讨好。

女孩这才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好吧，不过我不想要裙子了，我想要再买些话本。”

见女孩同意，男人忙道：“好！裳儿要多少便买多少！”

谈妥后，男人便去准备晚饭了。

女孩独自坐在火炉旁翻看了一会儿话本，被吵得实在看不进去，便丢了话本，气冲冲的跑到婴孩身旁，掀开裹被用力的拧着他的手臂和腿，边拧边骂：

“让你吵！再吵我就让爹把你的嘴缝上！”

小孩皮肤本就娇嫩，只轻轻一掐便是一片红色，如今被这么虐待，身上顿时青青紫紫的看起来有些吓人。

可孩子什么都不懂，她越是掐得厉害，他便哭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