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深的梦魇,这是缠绕着她的魔鬼。他不敢惊醒她,也无法惊醒她,他只道屠村的梦魇太深,深得把人陷下去,即便是再如何惊恐,也无法醒来!
他没有用任何方法唤醒,陷入梦魇的安心,他知道,她是一个好强的女孩,如此大仇她不会不报,既然要报仇那就必定要有一颗不容易沦陷的心,她必须变得强大,而他会一直握着她的手,就像这个夜月,他握着她的手,从未没有想过会分离,他会看着她慢慢成长!
对不起从懊恼惊恐,变成低低的呓语。似乎已经解脱,但只有坐在床边的周恒知道,她还在害怕,还在不安,因为被他握住的冰凉的手已经反过来握住了她,越来越紧却越来越凉!
金乌东来,广寒西去!鸡鸣犬吠,田间阡陌交通,烟雾朦胧!
“那个杀的翻了我的箱子,哎呀!我棉被啊,我儿子给我打的棉被啊……”老妪年老,在没有周恒有意压制的沉睡下,蒙蒙亮就醒来了!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用来收衣物被子的箱子,锁坏了,一张她原本放在箱子表面,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新棉被,就这样不见了!
老妪一句杀的,把安心和周恒两人惊醒了!
两人一夜都是握着手而眠,安心躺在床上,周恒这趴在床边。俩人被惊醒,都惯性地用手扶床起身,安心才发现周恒和她的手一直握着。
安心略有不好意思的缩回手,她实在不习惯一大早起来就被一个披头散发的道士这样深情款款地看着,可是这一动才知道两人不仅是牵着手睡了一晚,而且还是紧紧地牵着,手已经有些僵硬有些发麻!
安心想起昨夜的梦,这样的梦在这两个月里经常出现,每一次她都是泪眼婆娑呼吸困难地惊醒过来。如果没有记错,她这一晚上一直安稳度过!
安心看着自己微微发麻僵硬的手,难道这一夜的安稳,和他有关……
“你怎么就在这里睡了?哎呀……” 安心的口气温柔,却有点沙哑,这刚一开口,谁知鼻子却传来一阵疼痛!
“你怎么了?更加疼了吗……”原本怜惜佳饶眼神更是满眼含情,只是话到一半,自动闭嘴,其实不用问了,安心的鼻子已经是红肿得比之前要肿上一圈,看来他的胸膛真的像安心所像铁一样硬,他当时想到又要失去安心,一下心急位置不对力量不对……看来这红鼻子还要顶上一段时间,她还要怪他一段时间!
周恒只好打岔,以降低安心瞪着他眼神中的仇恨程度:“好像大娘的东西不见了!”
安心揉着被周恒握得一夜僵硬发麻,看向那个米缸上没有阿仇大饶被子,叹了一声,用眼神告诉周恒,老妪失去的东西就在这儿!
周恒看向那个已经被印上几个梅花黑脚印的青色棉被,想着他们的所有钱财都随着两匹马的远去而丢失,现在都可以想象得到老妪发现好心招待了空囊客饶发疯状况!
周恒苦笑:“这下好了,不仅白吃白住,还糟蹋了人家的东西,看来我们这次不是要被请出狐芝村,而是被赶出来,不过也好,这样就可以让像要杀你的人,统统出来!”免得我提心吊胆!
安心摸着自己的鼻子,鼻子这般肿,不会是断了吧?“我这鼻子不会是断了吧!”
“嗯?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冲过来的速度这么快,还死命地把我的头摁在你的胸……”安心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老是这样,这件事怎么能平淡过去呢,她这个猪脑子明明就是在把这件他们之间刷存在感嘛!
周恒邪笑有意问道:“我的胸怎么样?”
安心眼一眩,怎么又是这种感觉,这个还是不是那个喊着要杀了她为时候的她报仇的道士,怎么一披头散发,穿上普通的服装,就……就变得邪魅了!
“哎呀!我的被子啊!原来是你们……没良心的……你……你是女的?”
糟糕,安心的头发和周恒一样披头散发!
其实也没什么,女的就女的,只是在这个保守的世界,即便是夫妻也有许许多多的约束,更何况他们在这个保守世界中的一个古老封闭的村子里头,如今二人相处一夜,更是麻烦!
“她是我媳妇!”周恒一下子站起来,抱着安心的肩膀道。
“那……那……你们为什么还欺瞒我,还假扮道士……还……哎呦……我的被子啊!”老妪从米缸顶上拖下被子,抱着被子一边哭一边死命地瞪着安心他们!
“那是因为我的娘子貌美如花,假扮男子容易行走,我假扮道士,在路上也躲过不少山贼土匪……”
安心被我的娘子惹来一个寒颤,接下来的鸡皮疙瘩则是被周恒一脸羞涩惹来的!
你抱着我谎就谎,干嘛要装出一脸羞涩地偷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