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看着放在一旁的矮竹篓,想着安心今日在饭桌上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更甚,眼中的柔情更甚……
真是个古怪的丫头,在江湖上闯荡这些年,对于食人肉的戏法,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一竹篓的野猪肉,得做出花样来,才能满足她,想起她那瘦瘦弱弱的身板,这些日子越发的消瘦,得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啊!
周恒看着那一筐被他烧去猪毛的野猪肉,想想虽然已是入了深秋,但是这气比前些年还要炎热,这些肉是隔了一个晚上可会变味的。
算了,既然那些人,不动手不来找他,他便去找他们!
周恒把那一竹篓的野猪肉放好,便站了起来,双足轻点草屋,整个人就已经越到了对面的屋脊上。对面屋脊上以三个人为一组的黑衣人还在腹诽着某人烧猪毛的手法,刚抬头的时候便看到月下一个黑影飞过,却未想到那影子是朝自己飞来,更加没想到已经飞到他们的面前!
那三个黑衣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见周恒衣袖一挥便从此再也没有了知觉!
月下暗黄色的草屋顶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正在空气中蔓延着……
周恒的衣袖再次轻轻一挥,那三个人头分别落入不同的屋顶上!
顿时不知是从哪个屋顶上冒出了一个人头举着闪亮亮的刀,好壮的大叫一声:“兄弟们……”谁知话还没完一把大刀飞过,直劈他脑袋!
周恒坐着没看到头上插着一把刀的大汉倒了下去,嗵的一声!心中想到,果然活着之前这么聒噪连死也不肯安静!
也罢,这样的动静那个丫头,定然无法入睡,必定现在是竖着耳朵在听!
安心不负重望地竖着耳朵在听!
“阿仇,你这道士到底是怎么了,他是赶着投胎还是赶着去睡觉呀!怎么出手那么狠,你听听,连敌饶*的权利都不给!”安心的眼睛睁得比夜里偷粮吃的老鼠还要精亮!
阿仇摇摇头,表示如此复杂的思绪,他还,他不懂!
第二,公鸡还没叫,沙唯君就鬼哭狼嚎的给大家报点。
“哎呀妈呀……血,怎么都是血?”沙唯君一大早起来,先是看到辕珿原本雪白雪白毛茸茸的狐狸,变成了一个红色的没有毛的狐狸,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腥臭。
沙唯君见此情形,先是以不变应万变,他坐在床边看着还在呼呼大睡流口水的辕珿,回想着辕珿它妈,曾经跟他过的每一句话,回想着曾经的话中,是否曾经提过他们这一类狐狸,在成长的过程中会不会有暂时脱毛并且全身变红的时期!
像他这种活了那么多年的人,回忆,总是痛苦的!活久了,看世间人情冷暖不计其数,倘若有一想要回头缅怀过去,却发现很多东西未曾注意过,心中从未装过这一百多年来的故事,如何让他缅怀,如何把它编织成一个回忆的网,就像学子,胸无点墨的学子,教他如何在考场,挥洒文字?
他心中懊恼,不错的把手捂在脸上,却发现他的双手硬邦邦的,放到眼前一看才发现他的脸也是血。
于是,才有了沙唯君比鸡还是早的报晓!
他在房间里鬼哭狼嚎了半,才有人过来,第一个过来的是那时高高瘦瘦的掌柜。
“哎呦喂,客官虽你们给的钱是不错,但是你们惊扰的其他客官,我这生意怎么做呀!” 一大早起来,掌柜的脸还算是干净的,只不过是一双眼睛肿得跟个灯笼泡似的。
沙唯君指着那女掌柜,气愤填膺地道:“客官?你还知道我是客官?我姑娘,你这年纪轻轻的是怎么做生意,在你这房间里面到底宰杀了多少人?我可告诉你,这房间它闹鬼。”
那女掌柜看着这满地的血,再想想昨的动静。掩着嘴呵呵的笑道:“瞧您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我宰杀人啊,我这是开着门做生意,只不过我们这地段选得不好,这打架斗殴江湖仇杀的事情经常有,您这就多担待点!”
沙唯君指着女掌柜手抖啊抖,看着这个一口黄牙却笑得如此真烂漫的女掌柜,他发觉自己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地……地段不好!那……那你为什么还开店?还选择地?干嘛不挪一下?”
“挪?您是没睡醒还是笑啊!挪,我能挪哪去啊!这鬼明驿本来就是一个斗殴杀饶地段。我这是把店挪到村前村后不都一样了,不定村前和村后埋的尸骨要多一点。”
沙唯君双眼瞪得老大老大,这女人太不要脸了,要是他继续和她话,那会显他很次。
好吧,他承认他不过这个女人。
女掌柜的眼珠而在,水泡鸡蛋眼圈里打转,掩着嘴呵呵的笑道:“客官,你也莫要着急心慌,要不这样,今日的所有费用我都全免了!”
“掌柜的算盘真是打得哗啦哗啦响呀!我们的钱都已经给了,今日的免,您是要打算退给我们多少呀,要不这样,那条黄鱼咱们就把它锯开,一人一半。” 安心负手进门看着那女掌柜,笑的也是一个真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