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
哪来那么多的毕竟……
若不是此人忠心耿耿,渡完第一口『药』,还要渡第二口『药』,哪里会有从封仁云嘴巴退出来,去含住第二口『药』。
没有去含第二口『药』,就没有让封仁云『插』缝话的机会!
只是,没有封仁云预想中和往常一样的兴奋地来一句:”殿下,你终于醒了!”
只见大胡子一时愣住,眼神先是呆滞,再是慌张闪躲,嘴角的浓黑『药』顺着杂胡子滑下滴在封仁云脸上!
『药』汁本是有温度的,可滴封仁云脸上,给他的感觉确像是提神醒脑的一盆凉水!
此时此刻封仁云才意识到,自己枕在胡子大汉的臂弯中,他脑袋一闪而过的是自己和姑娘温存之后,总喜欢让姑娘坐躺在他的臂弯中,他坐着,她躺着,俯身看去,低眉温婉且一览无余,
只是封仁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一个姿势在一个胡子大汉的面前!
且这个大汉不久前还调戏了他的嘴唇。
是的,是调戏,不是喂『药』。
只可惜,让封仁云没想到的还在下一秒,大汉眼神闪烁,手足无措,甚至可以是恐慌了,大汉拿着碗的手在空中无措地晃了晃,那个『药』碗终于找到了目的地,被移到了大汉的嘴边,只见那胡子大汉哇的一下,把口中的『药』吐了出来,意料之中,不偏不倚,就吐在那『药』碗郑
那盛着『药』的『药』碗也和大汉的飘忽眼神一起终于定了下来,大汉将那『药』碗放到床檐边上,正要把撑着封仁云上半身的手臂给抽出来,封仁云急忙的喊了一声,”等一下!”
这下好了,原本大汉抽出手的动作略显慢和僵硬,封仁云这一声倒是叫得好,只见大汉慌里慌张却快速滴抽手离去,结果是直接让封仁云的脑袋接触到坚硬的木板!
“咚”的一声,封仁云疼得龇牙咧嘴,不知是一个怎么样的心情支配下封仁云眼疾手快的扯住大汉的头发,封仁云用力过猛,又是“咚”的一声,只是这次砸的不是封仁云,而是胡子大汉。
“你怎么在这?”封仁云这般问,可见是个故人。
“我……”对方的声音也很沙哑,只是封仁云等对方话,就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许是封仁云大病初愈,踹的力度不够,胡子大汉岿然不动。
“什么玩意儿,把我掠过来,怎么也不把我的枕头给拿过来?”
胡子大汉又是一愣,看着床上那个眉眼弯弯,秋水粼粼的人,胡子大汉的嘴角也不知不觉的弯了起来,只是在那浓密杂『乱』的胡子下看不出。
“伍祥威,你这半跪不跪的杵在那里干什么,赶紧给我『揉』『揉』脑袋的包,疼死了,如今看东西还在晃。”
“嗳!”顶着一头鸡窝『毛』以及邋遢生硬胡子的伍祥威应声而起,一双大手在封仁云的脑袋边上左转右转,硬不知怎么把封仁云的脑袋拿起来,拖了起来,更不知道放到哪里,是继续放在自己的臂弯还是大腿?
看来这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二人大窘,最后还是伍祥威把一条破棉袍拿出来给封仁云做枕头!
棉袍有一股『潮』味,封仁云侧脸在上面蹭了蹭,熟悉的味道,不由地想起那个巷子他窥视很久的房子!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封仁云看到如此邋遢的伍祥威实在是眼睛疼,他无法想象,那个在寒风中卖栗子,不富裕却也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衣服洗得发白,却愿意从东市跑到西市买和衣服颜『色』相仿线头来缝补的男子,会是眼前这位!
”我……”伍祥威挠了挠脑袋的稻草!封仁云似乎是看到一只牛虻一般的虱子在爬动!
封仁云这才发现这个房间的光线不是亮,心想已是傍晚不成?不该啊,自己可是算着时辰的岂能相差如此大?
伍祥威见封仁云的双眼在不断地打量着他们所在的地方,十分识相地凑上去:”咱在悬崖半腰的石洞!”见封仁云表情在听了他话语之后如吐火球一般艰难!于是急忙补充道:”我们在洞口!”
火球已经吐出,却被塞了冰块,冰火两重啊!
伍祥威急了,一屁股坐在那坚硬却摇摇欲坠的床上,似乎在他庞大的身躯下能够那封仁云诡异而痛苦的表情给扭回来!
二人虽在悬崖半腰上,可这悬崖半腰边上有个洞,山洞里不高,却有半亩宽,而山洞外也有半亩的空地。
伍祥威之前就是缩在那山洞里,自打算把人捋来之后,就在这洞口搭了一个凉棚,自己活得邋邋遢遢,这凉棚大的倒是十分精致可巧,似乎是要应了封仁云别别扭扭的贵公子脾『性』!
只是这大冬的……
好吧,应了封仁云大冬在凉棚里了煮酒的行径,这呼呼北风,在悬崖半腰子上,声音都那么,看来是偷了不少军需用的棉袄被!
封仁云忽然没头没脑的道:”若在此切磋,是否会塌下?”
伍祥威一听到,切磋二字,心神一怔,看来自己还是没有被原谅,也是,想想那晚做的事,自己不被原谅也是该的!
伍祥威视死如归的想待会他打我,我定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