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生得娇美,刘力对她百般呵护。孙静一直都很避嫌,除了和村里的妇女话家常,一起洗衣做点轻巧的农活外,见到男的,都是离得比较远打个招呼,便匆忙走远。要说她和外来猎户有染,只怕没几个人信,可是那天她确实和外来猎户拉扯,回去后只是哭也不为自己辩解。她的死更奇怪,刘力再狠,也不会把她往死里打,而且村口的河很浅,连小孩都淹不死,何况她。况且,她掉进河里,我们就立刻把她拉起来,竟然已经断气,太不可思议了。”回想起孙静死后的面色,赵全只觉身如坠寒冰。她的怨恨和不甘太过明显。
“孙静死后,是否发生过奇怪的事?”钱多多问道。
“有。孙静死的第二天,刘力总觉得自己冤枉了孙静,就想找那个猎户问清楚,谁知在离村口不远的地方发现了猎户的尸体。他已经枯瘦得不成人样,甚是恐怖。刘力也像明白什么似的,连滚带爬的回到灵堂。听刘力的母亲说,回魂夜时,一直听到孙静用凄苦的声音说‘我死的好冤’。”赵全说得有些心惊胆颤的。
“到目前为止,外来的猎户死了多少人?”
“大概有三十个。”
“既然有这么多,看来那人胃口不小。”钱多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语道。
“钱大人刚刚说什么?”赵全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没什么,谢谢赵大哥,你先忙吧。”
“我去叫赵一给你们泡壶茶。”赵全听出了钱多多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遂起身进屋叫赵一泡茶,并且嘱咐他不要去打扰二位公子。
赵一泡好茶,搬了那方矮桌摆在钱多多和阿凌的中间,抓了一大把花生放在矮桌上,再为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茶,挠挠头,害羞得几次张口却没有说什么,最后只得傻笑一通后跑进内屋照顾胡大嫂。
望着一颗颗饱满的花生,钱多多犹豫该不该剥一颗来尝,花生配茶,饶是自己在荣王朝生活了不短的时间,也还是第一次见。
看出钱多多的犹豫,阿凌拿起一颗三子花生,顺着缝隙轻轻一捏,花生就破开了,捡起一粒递到钱多多的嘴边,以笑示意他吃。
几番挣扎后,钱多多认命似的含了进去。温热的唇触到阿凌的手,细腻的感觉,一直温暖到心里,激得全身轻微的颤抖。
阿凌敛了那一刹的失神,继续将剩下的两粒喂给钱多多。看她吃得满足的模样,心里的欢喜便无法抑制,亟待喷薄而出。
钱多多细细咀嚼花生,甜甜的嫩嫩的,口感很不错。已经全无心思去想猎户的死和山里那个深不可测的洞。
灵芝趴在钱多多的脚边,无精打采的模样,眯了双眼,享受温和的阳光和难得的午睡。钱多多偶尔恶作剧的踢踢灵芝的肚子,它也只是叫几声,翻个身继续睡觉。
看着主仆二人的慵懒,阿凌顿觉火辣的太阳已经不具热意,有种冬天晒太阳的感觉,短暂的温暖,即便有寒流入侵,也依旧固执的享受。那些猎户想必有相同的心思吧。
钱多多睁着双眼,不再吃花生,只是偶尔喝上一小口茶,温热的,凉的都别有一番滋味,灵芝则静卧不动,懒散的气息感染着忙碌的身影,阿凌看似在欣赏四周的风景,实则不停的偷瞄钱多多的侧脸。
无言的气氛并不都代表僵局,有时也是温馨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就在阿凌以为这场静默会持续很久时,钱多多突然转过头,神秘一笑。
“今晚不如来捉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