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真的要走吗?”钱西依依不舍地问。
“阿西啊,说来你可能不信,这个啊,是我的宿命,其实呢,这个身体本来的主人叫林青墨,而我......”长夜无眠,钱多多拉着钱西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夜,说她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又是为什么要走,说自己会想她的,也会想罗师爷和大家的,说要钱西找个好依靠,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钱西了......
天已大亮,钱多多终究是坐上了去往京城的马车。
“大人,要入京了。”车夫吆喝道。
“啊,神志不清地,竟是睡了一路。”钱多多揉揉惺忪的双眼,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钱多多了,而是林青墨,她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从明日开始,要时时刻刻记住你的新身份。”神的话如雷贯耳。
“大人,到客栈了。”车夫恭恭敬敬地替林青墨拉开车帘子,帮她将那些书籍搬下车。
“这罗师爷,非要给我这么多书......”林青墨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科考,着实将是一场苦战呐。
进到客栈的雅间,收拾完后,林青墨一下子扑到床上,随意翻了翻带来的一堆书,“这简直是天书啊!!!”某人发出哀嚎。
“加油~”轻飘飘的一句话从房梁上丢了下来。
“啊!”林青墨是没想到神也会替她加油,“我说神,商量件事呗?”
“嗯?”
荣王朝——
在去昭元殿的路上,欧阳谢怀步履轻快,被华服毛皮闷了几个月,终于可以放松的呼吸了。他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先代的皇帝要把科举设在春日里,被闷的狠了,春日里空气既有的冬日未褪尽的清冽,也有这和煦的风和阳光,刚刚好啊。
欧阳谢怀今天心情很不错。欧阳谢怀身边拥簇着的大小官吏和侍者心中都如是想着,因为他没绷着脸,嘴角还带着弧,虽然不明显。大家都不解,为什么欧阳谢怀明明是个英俊青年却一定要板着肃穆的脸、带着锐利的眼神,不过偶尔来这么一下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欧阳谢怀为什么心情好。
春天到了,这是一个。
还有一个,有点难以启齿。
欧阳谢怀朱瑞有个难以启齿的癖好,自古以来的皇帝都有或多或少的毛病,有的好赌、有的贪吃、有的风流不下流,当然也有下流好色的,朱瑞的癖好嘛,比起他的身份来说其实也没什么,但是他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明君,都叫做欧阳谢怀了,自从发现了这个毛病,他就不得已板起了一张脸,假装没有这个毛病,时时克制着,可是克制并不代表没有,有时候压得很了可是要反弹的,当然欧阳谢怀自己是没有这个自觉的。
他坐在龙座上,旁边的太监宣布时间到,贡生们可以进殿了。
二十好几个人有序的一个个进来,站在十几级台阶之上的欧阳谢怀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每个人的状态以及……脸。
扫过一张张或是因紧张而汗湿的脸、或是干脆就面色沉着如石头的脸,终于被他如愿扫到了今天最大的收获。
没错,这就是他今日心情很好的第二个理由。
早听到大臣们窃窃地背着他讨论说,这次得科考里有几个特别出挑的人物,其中有个才情长相分外出挑的女举人,到京不过三五日就引得一众公子少爷暗暗倾心,彼时欧阳谢怀虽然留了个意,但是不过心,听完就从脑袋里溜走,抛在了脑后,赶着去后宫处理一切杂七杂八他很不耐烦的事情,要不是后来在后宫里听到几个消息灵通的太监宫女私下交谈,他还不会知道那个上次听说很是出挑的考生也考上了贡生,听说还是第一名,然后要参加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