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和尚干咳几声,念着佛号道,“我们也是为了东恺着想。圣人有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牢其筋骨,饿其体肤’,所以我们几人私下认为,若是平平安安毫无挫折困境,则无法彰显这次试炼之成效也~”
林至肖蓦然长叹一声,打断了普陀的话,“如今试出结果来又如何?罢了!”
他抱拳团揖道,“不瞒各位少侠,此次之所以设计这次行程,而后几个我们老头子又跟在后面故弄玄虚,只是因为犬子对月贤侄钟情……唉,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一路也看在眼里,不勉强月贤侄了……唉唉。”
林东恺神色黯然,低头不语。
林至肖望望爱子,苦笑道,“如今既然已经到了余城,不如就在小犬府邸盘亘几日,几位贤侄意下如何?”
徐子逸迟疑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回绝时,钱多多用手肘捶捶他,“阿逸,这一路累得半死,我们就去歇歇好不好?”
徐子逸望着她。钱多多虽然在和他说话,但眼神,视线,却无时无刻不在瞟着林东恺的方向。
他心里暗自叹了声,伸了个懒腰,扬声笑道,“如此甚好!正好我们都累了,有个地方能白吃白住还不用被多多骂,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林至肖笑着伸手引路,“哪里哪里,犬子的宅子离这里已经不远,那我们就走罢。”
见他们几个老人当前走路,后面的钱多多用力一拍徐子逸的肩,乐滋滋的低声道,“好朋友,谢了!”
徐子逸笑了笑,月无心黝深的目光如芒针刺背,他却装作没有看见,牵着缰绳跟上前去。
当夜,几人栖在林府。
晚上筵席间林东恺没有出来,钱多多魂不守舍。
平日里说话最多的就是钱多多和徐子逸,今日不知怎地,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沉默下来。徐子逸是不说话,钱多多却是满脸心事重重的神情。再加上月无心一个时辰可以不说一句话的脾气,席间虽然有林至肖身为主人的热情招呼,这顿饭却还是吃的淡而无味。
食不甘味的扒了最后几口饭,钱多多推开碗筷站起来,“我先出去走走。”
见主人微笑点头表示同意,她往门外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阿逸,你也出来一下好不好?”
徐子逸摸摸鼻子,二话不说的跟着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几十丈出去,钱多多闷着头越走越快,走到最后象是在小跑了。徐子逸也不说话,只是跟在后面走得不紧不慢。
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钱多多突然猛地停住了脚步,“不行,我还是要说!”
乌黑的眼眸沉静的望着她,“对谁说?说什么?”
“我要对东恺老弟……不,是东恺说!”钱多多抓着头发道,“我……我还是想要和他说清楚!向他表明我的心意!”嘴里说个不停,人却是走来走去,满脸烦恼不已的神情。
徐子逸的神色不觉凝住。
大脑如被抽空般的空白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的接下去道,“多多,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老老实实的跟我说,你是真心喜欢他么?”
钱多多不知不觉的涨红了脸,认真的道,“是啊。可是他……唉,他是喜欢月无心的。我现在如果跟他说,那岂不是趁虚而入……”
徐子逸静默了片刻,突然轻轻捶了她一拳,“傻丫头,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妈了!现在就去他的房间,把你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如果他不答应又有屁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