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并不关心李伴伴想什么,她双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看着窗纸上的影子,笑得一脸开怀。
该现身了吧?
果然,月宁安的话刚落下,那道黑影就动......
“哐”的一声响,一身黑衣的赵启安,嚣张地推开暖阁的大门,带着冲天地血气走了进来:“太后与张相联手,可以拿祖宗家法和孝道来压制皇上,就算压制不住也能给皇上添乱,拖住皇上。届时,皇上他会腹部受敌,处处受制,十有八九会回到刚登基时的状态,被权臣压制。”
“哒哒哒......”赵启安脚下了马靴,踩在青砖上,发现一声声沉闷的响声。
“王,王爷!”李伴伴扑通一声跪下,膝盖落地,咚的一声响。
这一次,李伴伴是真的吓到了,毫无准备,笔直跪了下去。
不用想了,他背着皇上做的事,铁定瞒不住皇上了。
赵启安连个正眼也没有给李伴伴,他走进来,看到烛光下,长发披散的月宁安,浅笑盈盈地看着他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除了月宁安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
他带着一丝急切,如同看到猎物的猎人,迫不及待的走到月宁安面前,然......
在离月宁安三步远,赵启安突然停了下来,眸色微沉,一脸阴郁。
他忘了,他身上还沾着,审讯犯人时留下的血,那味道并不好闻。
他要再上前,定会薫着月宁安。
他原本没打算见月宁安,他只想着路过暖阁看一眼月宁安,确定她没事就走,却没有想到......
他一来,就听到月宁安嚣张的话语,说她要是太后,她会如何处理薛姑姑的事。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走不了。
“见过大人,多谢大人的照顾。”月宁安给赵启安行了一个礼,并没有被赵启安的冷脸吓着。
赵大人喜怒无常,她早就习惯了。
随着月宁安弯腰,披散在她身后的长发垂了下来,赵启安将手背到身后,极力克制自己想要伸手,帮月宁安撩起长发的冲动。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愿意,不愿意亵渎月宁安。
他的手捏了犯人的脖子,握了马鞭......他的手太脏了,他不想让月宁安的头发,染上那些肮脏的气息。
他看着月宁安,目光沉沉,声音阴冷:“月宁安,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特音说给大人听的。”来人是赵启安,不是皇上,月宁安就明白,她没有必要跟赵启安耍心眼。
赵启安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意图。
她大大方方的告诉赵启安,她就是想借他的嘴,在皇上面前进言,让皇上出手压制住太后,不给太后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