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横死的首领,在辽帝眼中,就是一样脏东西,清干净就行了。
而先前跳出来,为那位横死的首领,鸣不平的几个首领,此刻却像是聋了、瞎了一样,笑呵呵的,像是看不到地上的尸体一般。
便是有人不忿,想要站出来“仗义执言”,也被身旁的人按下去了。
不管是月宁安还是弦音公主,都在辽帝手上。他们还指望,辽帝带他们一起瓜分大周,怎么可能落辽帝的面子。
再说了,死的又不是他们部落的人,便是要声张正义,也轮不到他们。
月宁安的目光,从一众首领身上扫过,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角,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而后便在左下首,也就是那位横死的首领的位置上坐下。
整个宴会厅,也就只有这一个空位。
显然,辽帝压根就没有,准备月宁安的位置。
月宁安只是他请来的一个工具,是他手中的人质,根本不值得他看重。
“撤了,换新的席面上来!”身为人质,月宁安却毫无人质的自觉,一坐下来,就冷声下令,一副主人公之态。
她身后的太监与宫女愣了一下,没敢动,悄悄地看向辽帝。
月宁安的位置,离辽帝很近,她的声音不小,辽帝自然听到了。
他颇为诧异地扫了月宁安一眼,眼角的余光,扫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的血,眼中精光闪现......
倒是他着相了。
一个敢当在他的宴会上,当众斩杀他的辽国部落首领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这个女人,跟他过往见过的,那些柔弱的、只能依靠男人而活的大周女子都不一样。
他们北辽人欺弱,但也慕强。
他必须,重新正视这个女人,也该给这个女人,身为强者该有的尊重。
辽帝没有给月宁安难堪,给宫人使了一个眼色:“给月当家,换上新的席面。”
“是,陛下!”
北辽的权贵一个个野蛮、粗鄙,但宫中的下人却训练有素......
很快,宫人就为月宁安布上了新的席面,地上的尸体与血迹,也清理干净了。
台上的乐师与舞女,也极有眼色的,开始奏乐、跳舞。
除了左下首的位置上,换了一个人外,一切都与月宁安进来前无异。
那些个部落首领,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跟身边的女人调笑,偶尔起来敬辽帝一杯。
辽帝心情极好,来者不惧。
月宁安安静的坐着,如同局外人。
辽帝目的达成,也没有再关注她。
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辽帝一样,会正视月宁安的实力。
酒过三巡后,就有人忘了身首异处的鸠那金,借酒装疯向月宁安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