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飞扬,大地颤抖,数百铁骑纷沓而来,打破了宁静。
村民被赶到了空地上,被百骑团团围住,脸上写满了惊恐和忐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命运。
一位骑手越众而出,看待村民的目光犹如看待蝼蚁,满是不屑。他冷哼一声说道:“听闻尔等擅藏仙兵,当真大胆!若是识相便速速交出,否则休怪本将大开杀戒!”
村民皆是一阵慌乱,哭喊不停者有,跪地求饶者也有,反而是一小童柳眉倒竖,不慌反怒。
小童上前先行一礼,神态不卑不亢,朗声说道:“这位军爷,圣朝开国明君曾言,仙兵乃有灵之物,随缘而得之,圣朝上下当以礼相待,不可强夺。既然此仙兵发于本村之下,自然该归本村所有,军爷之请于理不合,于法不通,请恕本村难以从命!”
“嘿,你这小子倒是好胆,竟然跟本将理论。”那骑手冷笑一声说道:“明君的确曾言仙兵随缘而得,但那乃指世家贵胄,又岂是你们这等凡夫俗子可染指。也亏这里荒村野岭,若是在州府都城之中,你这话出口便是被人打杀也是活该!”
“荒谬!”小童怒气更胜:“明君是有容人之量才立下此等规矩,竟被尔等小人扭曲篡改,反而成了世家贵胄强夺仙兵之口舌,尔等眼中可还有王法?”
“嘿,王法?”骑手不屑说道:“有仙兵才有王法,你区区村野敢口吐妄言,当真自寻死路!”
“你……!”小童气急,伸手一招,就见一道红霞从一民居中破墙而出,正被抄在手中。只见仙兵乃是单手长剑,剑身赤红如火,剑柄碧蓝如冰,周身散发阵阵波动,引得众骑手胯下良驹躁动不已。
当先骑手挽住笼头控好马身,脸色微变:“好家贼,竟敢私契仙兵,你真当军爷的刀不利否?”
“凡铁而已,又如何比的上吾手中仙兵?”小童冷哼一声:“正是尔等把持仙兵擅自尊大,才害的天下百姓家破人亡。若想要仙兵便上前来抢,想要吾等乖乖奉上,那是痴心妄想!”
“你这小贼!”骑手骂归骂,却愣是不敢上前,身后百余骑也是慌乱不已,面露惧色。要知仙兵一出可抵兵甲十万,他们区区数百骑,恐怕不够仙兵一击之数。
正在此时,就见一白衣公子从骑手之中走出,神态高傲,腰间亦别着一把长剑,他瞥了一眼童子,眼中厌恶毫不掩饰:“下贱之人也敢染指仙兵,擒下你后,我定将你凌迟处死以警天下!”
“哼,好大口气。”童子手中长剑一甩:“如今吾仙兵在手,与你再无差距,世家贵胄又真有过人之处否?”
“好个下贱刁钻之民,目无尊卑,当杀!”白衣公子翻身下马,抽出腰间长剑,就见白光如繁星坠地,向童子疾刺而去。
童子大喝一声“来的好”,不退反进,舞开长剑,犹如红霞遮天,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村民和骑手们连连后退让出站圈,就见场中一红一白两道光影如游龙穿梭,每一击都令人胆战心惊。围观骑手无不感叹,难怪世家贵胄要强征仙兵,如此利器流落民间,朝堂上的大老爷又岂能安心。这哪里征的是仙兵,实乃自家的权利地位才对!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白衣公子竟渐落下风;反观那童子年岁虽幼,却越战越勇。
童子抢攻不辍,一边挥剑一边嘲讽道:“世家贵胄好大的威风,怎连我这村野幼童都胜之不得?”
白衣公子脸皮涨的通红却是不答。本以为自己身份高贵,收拾一个幼童当是手到擒来,没想到竟深陷泥潭不可自拔,再这么下去不出百招,他定是必败无疑。
眼神一瞥,瞧见童子身后一众村民,白衣公子脑内急电闪过,对之前那位骑手使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带领数骑悄悄绕后,正将钢刀架在了几名妇孺脖颈之上。
“啊!”
村民惊呼出声,童子心神一分,白衣公子瞅准机会刷刷几剑将童子点翻在地,他得意一笑,高傲说道:“燕雀就是燕雀,只配泥中寻食,又岂可啄黍?”
童子身上伤口流血不止,竟是无力起身,躺在地上骂道:“卑鄙!”
“大丈夫成事不择手段,须知胜者王,败者寇!”白衣公子冷冷说道:“此等大道理,想必你这村野童子必是不懂。”
“狗屁大道理,我才没有你们那般黑心肠!”童子吐了口吐沫:“但既然败于你手,我也无话可说。我便是千刀万剐也无有怨言,只盼你留的村民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