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外滩的风景是不必多说的，有澈水绿林、亦有红灯绿酒，太多人在这里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心血。

但今日后，外滩便不复存在了。

支离破碎、满目疮痍，江面上的虚海间隙无情的碾碎着任何不属于虚海的物体，神只也好、超凡者也罢，在虚海间隙前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都太弱了。

吴如海远远的眺望着虚海间隙，忧心之余又生出些许的庆幸——按照虚海间隙的这个扩张趋势，在古神抵达前应该扩张不到松江府大学。

身为松江府大学的校长（代理），吴如海在任职前就立下了自己在职期间的目标，那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资源星系不可观测的情况实在太过特殊，最高议会下辖的内政阁不可能过于责怪自己；而这次的虚海间隙扩张，自己又疏散了大部分学生，没准还能被树立成正面典范在校长集会上被夸几句。

吴如海美滋滋的想着。

这次还多亏了王白，这小子发现虚海间隙很及时，在还不能确定危险性的时候，就让自己疏散了校内的学生。

得多嘉奖嘉奖。

听说柳青家有个远房侄女，模样倒是生的俊俏，要不要介绍给王白当备胎呢？

“报告校长！”

“王白、水经义、秦俊爽三人在清点学生的时候失踪了！据校门口保安大爷口述，他亲眼看到王白三人朝着虚海间隙的方向跑去了！”

吴如海僵住了。

…………………

…………………

外滩，江面。

‘我发誓，就差很短很短的距离，也许你再往前走两步，那个宝物在我和幕刃的勾引下就会飞出来。’

触手诚挚道。

“闭嘴。”

王白谨慎的盯着缓缓从他身下街道游荡过去的虚海生物，手心渗透出的冷汗甚至能滴出水来。

由于过于信任触手，王白此刻的位置非常危险，遍地都是“虚海浓度”极高的虚海生物在漫无目的的游荡。

松江府地标性的建筑不久前在王白眼前轰然倒塌、数不清的人类被虚海生物吞噬、这片昔日繁华的净土如今变成了恐怖的炼狱，但王白却没有任何出手的欲望。

“呃……呕…”

体型庞大的虚海巨象发出没有意义的声音，如吊灯般大小的眼睛冷漠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虚海生物…到底有没有智慧？”

王白暗暗问道。

‘没有。’

触手回答道。

‘虚海生物诞生于虚海内无尽的沉寂中，他们本身在虚海内是并不存在的，只是虚海与星海的规则发生碰撞后，虚海生物才诞生。’

‘我看秦俊爽都比他们有智慧。’

触手嘲笑道。

“那…虚海生物能给我提供破防点吗？”

王白又问。

幕刃目前破防的大多是有意识的生命体，如见习神只、海盗、眷族等等，还从未破防过没有意识的生命体。

“这就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触手犹豫道。

幕刃内的破防点已经快要被耗尽了，如果王白还找不到破防点的来源，那就只能靠着“利维坦化”的身躯从虚海生物群中莽出去。

这种选择是王白最不想接受的。

且不说“利维坦化”有不可逆转的副作用，就算是没有，王白也不认为自己能从这群虚海生物中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