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夕无所谓的看向几位老板,面带询问的神色,老板们一共四人,皆是面露不悦的看着望过来的李春夕。
四人用听不懂的外地方言交谈了几句,李春夕和武厚听不懂,不过当下也猜到了这四人是外地来到这里办企业的,很有可能是政府招商引资过来为地方发展建设出一份力,提高本地人均收入水平的企业,这种企业一般在本地都有不错的后盾和实力。
四人说完后,其中一人看着李春夕,用标准的普通话面露玩味道,“兄弟,你们先来的没错,但是我现在愿意出比你高百分之十的钱来预订,你说酒店会订给谁?。”
李春夕听后,神情自若的看向经理,面带询问,意思是这老板说的方法,可行么?
经理在柜台后面保持着职业的微笑,道:“开门做生意的,价高者得,这道理先生你不会不懂吧?”
李春夕抿起嘴,沉吟道,“价高者得,这道理是没错,可咱们这并不是拍卖呀,你们开门做生意,总不能坏了这先来后到的规矩,要是坏了这个规矩,传出去了,对你们酒店的形象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经理好像早就料到李春夕会这么说,他一点也没有感到为难,而是轻松道,“您也说了我们这是开门做生意,做生意就以利益为第一位,先生您能结几次婚?这几位老板以后可是有很大的可能,会把他们厂子的所有聚餐年会,都安排在我们酒店的,二者比较一下,哪个更有价值,想必先生也知道。”
武厚在李春夕身边嗤笑一声,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言语波澜不惊的经理,心想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一单生意就能看的这么长远,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换做自己,说不定也会选择服务这四个外地的老板。想到这,武厚就替李春夕难办了起来,话说到这个份上,看来今天要订下酒店,是有点难度了。
原本李春夕和元丞丞并没打算在这家酒店订酒席,第一因为这酒店是新开的,一般家庭还都没来过,不了解,第二就是这酒店的价格,跟别的酒店比起来,要昂贵上不少。
不过最近几天,李春夕和元丞丞已经把市里所有的酒店都转了一遍,腊月二十那天是好日子,所有酒店都已经满了,不是结婚的就是公司开年会的,已经没有合适的楼层可以用来举办婚礼了,只有这家还剩一层,足够宽敞,毕竟二人结婚的亲朋好友也不少,光是元丞丞玩机车的车队,就有十几桌的客人,小的楼层根本就招待不了这么多人。
经理的话说的理所当然,在他看来,做生意就是要以利益为主,这又不是街边卖早点的煎饼摊子,来这里消费的都是经济水平不错的客人,先来后到的道理反而会被财富实力给压上一头。
李春夕自然有些不悦,考虑了一会,微笑着和几位老板说,“各位老板,我这是结婚的大日子,订下了婚期不能改,你看我们能不能错开来,我腊月二十那天用,你们十九或者二十一来用,如何?”
老板们还没有回答李春夕,经理就在柜台后面又开口了,“先生,腊月二十前后几天的时间,已经都满了。”
李春夕呆愣一下,干笑几声,几位老板露出一副深表同情的样子,但眼神中的笑意很重。
其中一位老板道,“就算没满,我们也不能让的,兄弟,我们公司第一年在本地开年会,届时市长和书记都会过来参加,这比你们这小老百姓结婚要重要的多。”
李春夕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元丞丞,她接了个电话,起身走出了大厅。李春夕考虑了一下,心里下了决定,开口道,“总也不能让我们雇几个厨子,在自家那又窄又小的地方办酒席吧,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谁不想体面一些。这样吧,我出跟几位老板一样的价格,按先来后到的规矩,订给我们,怎么样?”
李春夕目光在经理和四个外地老板脸上看过,经理仍是那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刚才说话的那个老板笑了几声,看着李春夕道,“兄弟,刚才你还说这不是拍卖,现在你完全就是在竞拍呀。”
李春夕笑笑,面色上虽然没什么,但心里却是知道,自己仅有的那点积蓄,即使竞拍,也支撑不了几轮的。
正如李春夕心中所想的一样,笑眯眯的老板大手一挥,朗声道,“那我们就多出百分之五十的价钱,你跟么?”
李春夕沉默了一阵,看了看酒店门口,想找到元丞丞的身影,但是没看到她,随即他苦笑起来,叹一口气道,“风风光光的嫁人,媳妇就这么点要求,难道这还满足不了她么?我跟了!”
站在柜台后面的经理此时心里美滋滋的,价格抬得越高,他越是高兴,这马上就要年终盘点了,盘点完以后,总部会根据酒店的营业额按百分比给自己发放年终奖,酒店营业额越高,他的年终奖就越高,所以他对眼前两方的竞拍很是乐见其成。
那四位老板已经很不高兴了,刚才加价的老板更是怒目而视的看着李春夕,拳头握起来骂骂咧咧道,“你大爷的,你诚心找麻烦是不是?”
李春夕笑着摊摊手,道:“为了老婆,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