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光嗣就是想故意搞事,就是看不上萧嗣业,又怎么会向他乖乖行礼呢?
有搞事的资本而不搞事,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狄光嗣时常抱有这个想法,今日,意外见到了故人,自然是要好好礼敬一番的。
眼见萧嗣业派出的十名府兵,顷刻之间都被打倒,狄光嗣心中感叹道,果然,天雄军果然不负众望,没枉费自己砸进去那么多钱!
天雄军吃的好,营养跟得上,训练方法又经过狄光嗣科学的改造,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一般军士所无法望其项背的;
因为,这一切都要钱!
没钱,再好的计划都是一场空,都是纸上谈兵。
天雄军的训练,加上工坊区的建设,耗费了大量银钱,所以,狄光嗣穷了,很穷很穷,穷得不能再穷!
狄光嗣拿城北的“成品”,操纵拍卖而得的银钱,虽然量很大,但都撒了出去,根本没多少钱是自己能动的!
反观今日的对战结果,至少能证明,他的心血没有白费。
这一点,对狄光嗣来说,绝对算是一个非常利好的消息,狄光嗣也因此很高兴。
“萧长史,别来无恙啊!”
狄光嗣笑着,往前走了几步。
萧嗣业好不容易,勉强自己,在已经接近扭曲的面庞上挤出一抹来得不易的笑容,回应狄光嗣。
“托你的福,我很好!可咱们的事没完!”
萧嗣业咬着后槽牙,磨得嘎嘎响,从上颚牙与下颚牙的缝隙中飘出了这么一句。
然后,再也不理狄光嗣,转身和童仲道到招呼去了。
所有人都来了,“蚩神堂”的大门就被打开了,众人依次入内,先行至一个偏殿,按照各自的身份和资历坐定。
这偏殿桌椅茶水齐备,想来是用于待客的。
位于上首的有两个座位,一个是童仲道自己的,一个自然是预留给萧嗣业的,靠左下首依次是张铎,孙策等人,靠右下首则是童冼,狄光嗣,秀儿和孙佳遥等。
对于这个座位安排,狄光嗣很不满意,不用说,他又得找萧嗣业的茬。
“萧长史,我们都是客人,应当尊崇主人,这上首位置,本应该是童家堡堡主和少堡主一人一个,你抢了童少堡主的位置,这似乎很不妥吧!
还有,萧长史,你觉得你做上首,我坐下首,这样合适吗?”
狄光嗣直直盯着萧嗣业说,一点也不胆怯,而且他一直没有坐下。
狄光嗣说完,其他人没吓着,把童冼给吓得不轻,狄兄啊,你这是故意找茬,还把我给捎带上了!
童冼赶紧扯狄光嗣衣角,让他坐下了事,不要再争些有的没的了。
“民不与官斗,狄兄,还是忍耐片刻为好!”
但狄光嗣一点改变的意思都没有,仍然不肯就此放弃搞事。
萧嗣业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好个狄光嗣,你就是要找茬是吧,可我偏偏不如你意。
“座位是童堡主安排,萧某只是客随主便罢了!”
萧嗣业直接面对狄光嗣有点心虚,就直接把皮球踢到童仲道那里,座位是他安排的,你找他去。
萧嗣业想祸水东引,狄光嗣岂能遂了他的意,狄光嗣决定穷追猛打。
“萧长史,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咱是文明人,干什么都得有个规矩不是!我坐这里,你做那里,合适吗?”
萧嗣业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看没什么不合适的!哼!”
但狄光嗣也不是轻易认怂的主,他还有撒手锏没用呢,现今,该请出他来。
“我好言相劝,你不听!那我只有请人和你再说说了!”
狄光嗣话没说完,就揣手入怀,掏来掏去。
对于狄光嗣的这个动作,偏殿中的所有人都只感觉没头没脑的,都不明白狄光嗣葫芦中买的到底是什么药?又到底要干什么?
只有两个人除外,那就是萧嗣业与秀儿,他二人都是晋阳法场事件的直接参预者,故而对这神奇的一幕是知道内情的。
其实,“镂牙尺”被狄光嗣丢在晋阳,根本没有带来蔚州,狄光嗣只是“装模做样”罢了,真要他掏出来,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但是,有没有“镂牙尺”,似乎并不很重要,只要萧嗣业信了,一切就都万事大吉了。
好在,萧嗣业真的信了,他自认为,与其让狄光嗣取出“镂牙尺”给自己难堪,不如自己暂时退一步吧。
萧嗣业站了起来,朝狄光嗣拱拱手,“小子,那你说,我该坐哪?”
狄光嗣见萧嗣业是这个反应,心中偷笑的同时,脸上却不好表露出来。
“这样吧!我看萧长史就和少堡主换个座位就行了,其他人就都不需要变动了!”
奇怪的是,对于狄光嗣争取来的这个结局,当事人萧嗣业没有意见,童家堡堡主童仲道和童家堡少堡主童冼,倒是有很大意见。
童仲道不敢这样暗排,童冼也不敢去坐那个位置,最后还是萧嗣业主动请童冼坐,童冼才敢坐上首的位置。
至此,费了一番周折,座次算是彻底排定了,该说正事了。
童冼吩咐人,奉上茶水,然后说出了真是目的。
“萧长史,特地赶来参加我童家的招婿大会,是我童家堡的荣幸!过得几日后,第三回合比试结束,就可决出真正的胜者;
那时,只有一个人可以成为我童家的女婿!今天,把大家请到“蚩神堂”,就是为了告知大家“蚩神堂”对于童家堡的重要意义。
诸位,请随我来!”
童冼率先离开座位,其他各人也都依次起坐,跟在后面,只有一个人悄悄靠近狄光嗣。
“狄光嗣,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到底是有多厉害,堂堂单于都督府的长史你都不放在眼中,诡异的是,萧嗣业好像还很怕你似的!
给姐姐我说说,为什么?”
对狄光嗣说话如此不客气的,不是孙佳遥,还能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