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光嗣伤势未愈,自然不能急忙赶路,更何况老道临走时言说,半月之内不可再动“五行指血”,否则后果难料。
于是乎,狄光嗣带着秀儿,孙佳遥,外加翊君和佑君两姐妹继续在辅国山庄蹭住,顺带养伤。
某日,狄光嗣正在做康复训练,忽见上官海棠领着七八个人,抬着一头“大白猪”走了进来,哦,不,等到走近,狄光嗣才注意到,抬着的是一个大活人。
只见那人,头发蓬松无比却是短发,双手双脚被捆,一根粗木棒纵穿手脚,那人就这么被吊着,抬了一路,之所以狄光嗣看错了,乃是因为手脚被绑的那人体型稍胖,又穿着一件白大褂,离远了看,可不是一头“大白猪”吗?
那人虽手脚不能动,但嘴上可没闲着。
“你们这些野蛮人,告诉你们,千万别让我出去,否则我就去告你们,告你们非法拘禁,告你们故意伤害,不,是故意杀人,告到你们把牢底坐穿还不止,我会把你们告到枪毙!”
这番车轱辘话,上官海棠听了一路,不甚在意,她见这人着装古怪,举止怪异,行为放荡,便派人拿住,再三逼问后,却是什么也没有问出。
无计可施之下,上官海棠想到了狄光嗣。
“狄公子见多识广,可曾知此人来历?”
上官海棠指着那怪人问狄光嗣,狄光嗣也好奇,从那人话中,他推测那人可能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当然指的不是晋阳,而是原来的世界。
唯一不知的就是,这个人狄光嗣认不认识,是熟人还是陌生人?
狄光嗣想仔细看看那人相貌,可那人犯狞不愿意让看,没等狄光嗣近前,那人冷哼一声猛地扭过头去,狄光嗣摇着头走到另一边,那人立马又扭回去,就是不让狄光嗣看。
几次三番,三番几次后,狄光嗣也火了,我又不是登徒子,你又不是美女,怎么看个脸就不行呢?
“海棠姑娘!”
上官海棠会意,让放下那人,又摁住那人,使其扭无可扭,狄光嗣这才看清那人面部轮廓,那人脸黑乎乎的,也就能看清个轮廓,看着看着狄光嗣心中突然一惊,难道是他?
眼前之人很可能是原时空自己的故人,狄光嗣怎么能不兴奋激动呢?
那么问题来了,要不要试着相认呢?
在经过一番挣扎煎熬后,狄光嗣决定试一试眼前这个可疑的男人,因为这人刚才的动作神情,太像他认识的一个人了。
狄光嗣突然向前走了一步,说道:“锄禾日当午,可有人能接下句?”
众人就觉得狄光嗣疯了,你出这三岁孩童启蒙般的诗词上句,是在侮辱人呢、还是在侮辱人呢?
上官海棠等人没听过《悯农》,孙佳遥,秀儿等就算听过,也不知道狄光嗣意有何指?
谁都没有料到,那个短发,穿白大褂的怪人突然接道:“儿女忽成行!”
闻听下句,狄光嗣没有理会投来的问询目光,继续说了下去。
······
狄光嗣问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绝知此事要躬行!”
怪人对曰。
······
狄光嗣再问,“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
怪人再答,“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
······
又问,“垂死病中惊坐起!”
还答,“谈笑风生又一年!”
······
“六宫粉黛无颜色”
“三军过后尽开颜”
······
狄光嗣最后问道: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各位读者不支持啊!!!”
怪人也兴奋地回答了狄光嗣。
“酸翠花······”狄光嗣莫名其妙。
“你是?”怪人似有所悟。
围观群众看得一脸懵逼,这两人是要上天啊,和太阳肩并肩啊!!!
众人都只有一个感觉,不明觉厉!
至此,狄光嗣请上官海棠将那怪人放开,自己有办法对付他,出于对狄光嗣的信任,上官海棠没有迟疑,直接放开了那怪人。
紧接着,吊诡的一幕突然发生,那怪人松松手脚,趁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狄光嗣和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意外,太高兴了!”
说完两人,就抱在了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众人又一次石化,两个大男子汉抱在一起,喂,你们够了!!!
这个爷们,名叫窦焠华,是狄光嗣的发小。
两人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号为“抹泥之交”,只不过一般都是狄光嗣负责和泥(至于用什么水和泥,秒懂的都是有快乐童年的人),窦焠华负责抹泥,两人更是“竹马竹马”的关系。
狄光嗣由于特殊原因,从小朋友很少,窦焠华算是一个,二人从幼稚园到小学,再从初中到高中,都在一个班,时常在一起耍,故而关系非同一般。
两人刚刚诗句的互对,就是高中时经常玩的“集句诗”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