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很大,满满两面墙的书柜,才塞了一半不到,其他都是空的。
才搬过来,而且确实也没有那么多书可以放。
所以显得有些空荡。
书房里摆放了一张很大的实木书桌,两人一起在里边看书都不会觉得不够用。
书桌还算干净,一边摆着凌夜辰平时办公用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资料。
另一边摆着胡桃的笔记本和一些书。
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凌夜辰那边放的多半与工作有关,而胡桃这边都是一些书,半点与工作有关的都没有。
因为她宁愿加班把工作做完,也不喜欢把工作的事情带回家来做。
因为情绪状态不好,她拿了一本有关心理学的书,一页一页的翻着。
注意力还算投入,反正只要心情不好就看书,这是她的习惯。
看书能让她暂时忘记当前的不快乐。
一直到十一点,她才关上书页,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窗前看着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
她想到了很多,开心的不开心的,全是关于以前的事情。
人生起起伏伏,但从她记事以来,她就知道她一定会走出大山,离开邬君村,离开自认为特别失败的父亲。
这是她二十几年来的执念。
她成功了,成功的走出邬君村,甚至走出了江市。
她远离了那些琐碎的杂事和那些让她窒息的人和物。
但这些能彻底断干净吗?胡桃在心里给了自己答案。
生在那,长在那,根在那,哪能彻彻底底的断干净,断清楚。
不能的,就像现在的自己,即便离了几百公里,但还是偶尔的会被影响情绪,这是个多么可笑又多么现实的事实。
也许哪天真的能从内心里真正的与自己和解,与这个世界和解才能看淡一切吧。
胡桃很喜欢今晚在书里看到的一句话‘任何让自己难过痛苦的事情,都是自己内心无法承认的事实,如果你不想再痛苦,那么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你都得接受,并且愿意承担任何好的坏的结果。’
晚上十一点半,胡桃从书房出来,站在二楼楼梯口,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客厅里没有凌夜辰的影子,只有那几盏灯孤独的发着光。
胡桃不缓不慢的下楼,在一楼找了一圈没看到凌夜辰,以为他回房间了。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然后关闭了客厅的灯。
因为手机亮光有限,借着微弱的光慢慢摸索着往卧室走。
这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
一楼是客厅、厨房和客房。
二楼是书房,健身房、K歌房,但目前K歌房还没弄好。
三楼才是卧室,卧室旁边还有阳光房和阳台,里边养了一些花花草草。
卧室里漆黑一片,很明显凌夜辰没有回房,他不喜欢黑暗,连睡觉都会开着夜灯。
所以才推开门,胡桃就确定他没在。
没在客厅,没在卧室,而二楼其他房间也是黑的,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家。
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给他拨了一个电话。
这是个很自然的动作,他没在,作为他老婆,她必须得问问人去了哪。
电话很快接通。
“你在哪呢?没在家?”
“你看完书了?”
“嗯”
“我在后院。”
“哦,那我出来找你。”
胡桃知道他就在自家后院后,也没开灯,仅仅用手机那点光,摸黑出了屋子,往后院走。
因为装有路灯,更有城市灯光从远处透过来,所以外面比屋子里要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