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普通的嫁娶,一个夫家一个娘家,然后到东青也是这么来,其实在之前我就与阿辰这么讨论过了。”
容绫成亲曲折太多了徐婉仪都替她着急,再说这个想法还是宣辰提议的,毕竟宣国就这么一位郡主,怎么来都是合理的。
这种方式只在史书上见过,那还是前朝太祖皇帝为了自己最心爱的小公主而特地写进礼制的,但因为耗费巨大而且都觉得和亲公主都不必要怎么铺张浪费所以出现的次数很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刚刚的得到了割地赔款的银两可以这么铺张一次,而且路北穆还是这场战事最大的功臣,皇帝都这么同意了还有谁敢说个不字。
这么敲定之后宣辰手脚也很快,立刻传信去了东青,大年夜的那天收到了东青的回信。
“一切以新人意愿即可。”
宣辰算是知道了这东青皇室对路北穆是有多宠了。
成亲礼就在年初五的那天,周黎都特地从泸州赶回来了,还顺带带回来林青松的一封信和两个盒子,一个盒子里是一套银器,容绫她娘带过容绫也带过,林青松说是为了给自己的增外孙的。
原本林青松也是要来的,奈何这次与鹤庭走的远了一些,一直到了蛮荒处,所以赶不回来了,这些东西也是早就嘱咐好听白的,还有一个盒子礼装的就是药丸了,明显就是鹤庭送的,什么安胎药,助产药,以及一些上好的强身健体的药材全部都备齐了,甚至还很贴心的一个个全部写清楚有那些药效,吃多少什么时候吃,等等等.......
“这个有点稀奇......”路北穆拿着一个小红瓶看了很久,完全没看懂上面写的“为什么要新婚之夜服用?”
容绫好奇的探头看了看,瓶子很小,摇摇看里面好像是水闻起来也没上面味道,与路北穆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清楚,但是先放着吧。”容绫将东西全部收好,一时之间也没有认真的去考虑那到底是什么药,眼下其实还有更加重要的那就是他们要分房睡了。
“那我就走了。”路北穆都踏出门口了话回身将容绫抱紧依依不舍的说道“晚上睡觉要乖,不要踢被子,也不要太想我哦。”
容绫忍不住笑了,人还没有走呢她就在想他了。
“嗯,阿穆也不要太想我哦。”容绫尽管自己很不想放他走但是还是恶意的亲了一口路北穆,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关上了门。
“那就晚安了。”
“阿绫不带这样的!”路北穆没想到临了临了来了这么一下这他那受得了,可是门窗已经关了,否则他还可以翻个窗户。
新人在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更何况还睡在一起,确定了日子之后,路北穆就一直待在宫里,容绫便一直在府里,相比于容绫来说素素比她更加开心,不是带着她买东西就是吃东西,将桦城好好的全部逛了一遍。
所以容绫来找百里奕的时候手上大包小包的都是东西。
“你去抢劫了?”百里奕看着堆满桌子的大包小包有点吃不消“太能花钱了。”
“我嫂嫂买的。”容绫累的狂喝了两杯水,才气喘吁吁的坐下来歇了一会。
百里奕东翻翻西翻翻全是姑娘家家用的东西便放弃了探索,在容绫边上坐了下来“怎么?要成亲了是什么感觉?”
容绫听到这个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当然是开心啦。”说完还悄咪咪的往门口看了一眼,段洲不在神秘兮兮的靠近百里奕的耳朵说道“怎么?后悔了,想体验一把讨媳妇的感觉?那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和段洲说啊!”
“走开!”百里奕还以为容绫要同他说什么神神秘秘的事,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容绫笑了一会,看着百里奕泛着红的脸颊就忍不住再逗逗他,但想着自己是有正事找来的便收敛了笑容安抚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事有正事来找你的。”
“什么.......?”不开玩笑了,百里奕也不恼了淡淡的问道。
“你不是说想见一面吗?我同宣辰说过了就在明日。”容绫瞧着百里奕的脸色有些变化,眸子也缩了缩,刚刚还红红的脸颊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
“.......好。”过了一会百里奕才吐出一个字。
“那好。”容绫话也说完了天色也不早了要回去了,要不是素素被傅萧川捉回了府恐怕她现在还在外面闲逛呢“我就先回了。”
“唉!”容绫才刚刚站起来百里奕就抓住了她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你们...你们就不好奇吗?”
他这么说容绫一下子就明白了好奇什么,但还是明知故问的回道“好奇什么?”
“.......算了!”容绫清晰的感觉到百里奕抓着她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松了手闭了嘴。
话都说到这了容绫就这么走了也不是她的风格便又重新坐了下来缓缓说道“你想要说便说,我可以听听,不想说就不说我也从来没有逼过你。”
百里奕通敌叛国的名声早就传遍了,对外也宣称早就死在了那场战争中,从来没人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反了,传闻他早就被剥削了一切,甚至还囚禁在了宫里,突然就造反了也是让戎国内部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才会错失反攻的良机,让傅萧川一举拿下。
百里奕不停的搓着自己的手指头,指尖都泛白了才慢慢的说道“这事除了我就只有段洲知道了,他.......”
说起段洲,百里奕刚刚才面无表情的脸泛起一丝笑意,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他一直待在我身边,不管我是不是太子,特别是被禁足之后我唯一能说话的只有他了。”
“这些年他们不光禁足了我连同段洲也...关了起来,有一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他,有一个经常伺候我的侍女说,段洲被关在了牢里,他们以为段洲是大梁派来的奸细,最后不知道是不是看在我...是他们儿子的份上,才把他放回到我身边,其实就算这样我也没有想要对他们怎么样,真正让我寒心的是有一次听见了他们在我门口说的话。”
百里奕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弃子有弃子的命,既然他无所作为那么不要也罢。”
“你敢相信吗?这是从生我养我的母亲嘴里说出来的。”百里奕说完这句话就深深的垂下了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干什么。
容绫一直看着他没有说话,眉头拧着没有松开过。
房间中只剩下百里奕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每每想起这句话百里奕的心口就非常痛,钻心般的疼痛才让他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都不配活着。
这一切还要从百里奕回到戎国的时候说起,那时候戎国皇帝病重只是一个说辞,就是想让百里奕回来,不为其他就是为了杀一儆百。
戎国内部有不和之人,皇后为了表决心废了百里奕的太子位还信誓旦旦的说道“本宫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可以不在于,尔等若还是在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便不要怪本宫手下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