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出去后,公孙烈放开了杜韵的手站起来,目光犀利的看着屋内跪了一地的下人们。
“照顾小姐不周,统统拉下去杖责三十,一日不许吃饭”
都是些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一听杖责三十都吓得半死,瞬间哭出了声。
杜韵凝着公孙烈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地上啜泣声此起彼伏的丫头们,垂下了眼帘
“爹爹莫要责怪她们,此事与她们无关,就是借她们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下毒害我,此事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是吴先生诊断有误,我只是普通的腹痛之症”
杜韵开口为侍女们求情,说罢还朝吴华挤眉弄眼的眨了眨眼睛。
吴华一愣,明白过来杜韵是要让他说自己诊断有误,好免去侍女们的责罚。
可他素来正直板正,又哪里会对公孙烈撒谎。
“小姐这是什么话,家主适才也诊出了小姐体内有简慈草,且若我诊的不错,这简慈草是六个时辰前进入小姐体内的”
吴华信誓旦旦的开口。
六个时辰,可不正好是杜韵吃晚饭的时间吗。
一时间房内的侍卫婢女们心中都有了计较。
公孙烈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凉凉的看了吴华一眼,回身吩咐侍卫速去将昨日晚间后厨的人一并抓住,看究竟是谁要毒害杜韵。
语罢吩咐杜韵好好休息,他去调查此事,然后离开了云岚阁。
公孙烈离开后,杜韵又朝吴华道了一遍谢,然后让韫棣送他出去。
吴华离开,阿福熬来了药,送至杜韵床边。
杜韵极其干脆的接过那一碗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喝完还抹了一把嘴说了句“真苦”。
苦的她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起。
阿福忙问她可要吃蜜饯。
杜韵说她要吃糖葫芦。
阿福立马差人去给杜韵买糖葫芦。
在阿福眼中,杜韵已经成为他的救命恩人了,从今往后杜韵的事就是他阿福的事。
阿福态度的转变,杜韵自然看在眼中,她笑了笑对阿福道了句多谢。
阿福诚惶诚恐。
杜韵中毒的事不多时就传到了柳云亭耳中,他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过来。
他进到云岚阁院子里的时候杜韵已经没事人一般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晒太阳。
柳云亭松了口气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韵儿你没事吧”。
十二月天凉风寒,他自然的脱下外袍盖在了她身上。
杜韵知道是他,没有动身子,偏过了脑袋看着近在她面前柳云亭那张好看的脸“云亭哥哥你来了,我没事,你莫担心”。
“我听下人们说是江琴……”
见柳云亭眉间成川似有隐忧,杜韵伸手替他抚平“云亭哥哥何时出发回宁安”避开了他的问话。
“如今这样,我如何安心离开”柳云亭捉下她的手握进手心。
“莫担心,我不会出事的,你安心走吧,何时出发,我去送你”
说罢杜韵抽回手从藤椅上起来,将柳云亭的外衫重新披回了他身上,垫着脚替他系好。
柳云亭该走了,府外羽白差人来催,他嘱咐杜韵一旦出了任何她解决不了的事记得一定要让云琅通知他。
杜韵笑说她记下了,并告诉他等过了年春日暖和了她就去宁安寻他。
柳云亭这才离开了。
他不让杜韵去送他,让她好好休息,杜韵也未推脱,他离开后她继续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好不惬意。
冬日的天空澄澈瓦蓝,她看着天空来来回回飞过的鸟雀,看着看着竟睡了过去。
因早晨的一番折腾,她那一觉睡得极其实在,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
暖烘烘的太阳在头顶直照着她,她揉了揉眼睛起坐起来发现谁在她身上盖了件毯子。
掀开毯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她叫住了一旁正在浇花的小侍女。
“韫棣呢?”
小侍女一怔。
“就是那个住在侧厢房的少年”
“禀小姐,那少年被家主请了过去”
“什么!”
杜韵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拔脚就往院子外走。
“小姐莫急,那少年离开时见小姐在睡觉,便让奴婢告诉小姐,说……说他能应付,让小姐不要担心”
那杏眼圆脸的小侍女应该是不明白韫棣托她转告的那句话的意思,说完还不明所以的挠了挠脑袋。
杜韵松了口气,心想是自己过分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