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彻底落下的去时候,院子里间青点上了灯。
杜韵刚吃完饭,在院中来来回回的溜达消食,便看见竹林外沐风满脸紧张的匆匆而来。
出了什么事?她在沐风进入江临枫的房间后漫不经心的踱上台阶站在门口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
屏风上映出一个高大的影子,应该是沐风站在江临枫床边禀报什么事情。
杜韵只听间了江家家主几个字,紧接着便听得床上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应该是江临枫起来了。
她看了一眼天色,很晚了,这么晚了还请他过去,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进来更衣”
杜韵站在门口胡乱猜测的时候屋内传来了江临枫清冷的声音。
进去更衣?谁?
她转头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
除了那条黑的险些跟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狗外半个人影都没有。
哦,原来是在叫她。
原来她早被发现在偷听了,那还是进去光明正大的听的为好。
“好嘞”她笑嘻嘻的进了房间。
江临枫穿着中衣站子床边,杜韵进去的时候他抬头瞥了她一眼,而后继续与沐风谈话。
沐风朝她睇了一眼旁边衣架上的黑色锦袍。
杜韵会意走过去拿了锦袍往二人跟前走。
“爹这么晚了叫我过去,可有说是何事?”江临枫应当是刚刚醒来,声音带着几分低沉的慵懒。
“家主并未多说,但属下听闻是……”沐风看了一眼眼神亮晶晶的一脸好奇的杜韵。
“无妨”江临枫淡道。
“听闻前几日有人对密语阁安排在江城的影卫动手了”
从沐风严肃的表情里杜韵断定出事情应该挺严重的。
竟有人敢对江家密语阁的影卫动手,无异于公然挑衅江家。
她简直想膜拜那位“大侠”。
走到二人跟前站定“给”,她将锦衣往江临枫面前一递。
想她杜韵伺候他穿衣服,门都没有。
江临枫看着递到自己眼下的衣服,微微蹙眉,沐风见状不悦的呵斥了一句大胆。
杜韵揉揉耳朵“你还是换句话吧,这句话我都听腻了,我胆子大你又不是头一次知道”
沐风再一次在杜韵面前败下阵去,气的他太阳穴突突的跳。
偏偏他又拿她没有办法。
因为一旁的男人都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他又如何对杜韵多做置喙。
沐风觉得杜韵的大胆放肆都是被江临枫“惯”出来的。
他其实没见过江临枫对一个人如此宽容过。
所有江临枫不喜欢的杜韵都占全了,爱撒谎、油嘴滑舌、不懂规矩……,若是旁人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偏偏唯独杜韵活的好好的,从十三岁到现在都活的好好的。
还有那劳什子竹阁的洒扫丫鬟,偌大江府多少人想做,江湖上又有多少女子为了他家少主不惜屈身想入竹阁做个洒扫丫头。
怎么就便宜了杜韵。
除了长得好看了些,沐风真的看不出杜韵身上有什么优点。
古怪跳脱咋呼,女子身上的沉静温婉半分没有。
若非江临枫对杜韵的态度还算冷淡疏离,除了放纵些再无什么特别,沐风简直要怀疑向来不进女身的江临枫是看上杜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