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杜韵出生之前的事,公孙烈不明白杜韵到底从何处得知的。
事实上他的身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确如杜韵所说,公孙烈少年时漂泊江湖,有幸结识了当时在游历江湖的杜韵的外祖父母。
二人看他可怜将他带回了杜家,当年的公孙烈仪表堂堂,在杜府温和有礼,在医毒方面也迫有上进心与天赋,是以杜府上下都很喜欢他。
很快,到了杜寒月适亲的年龄,杜韵的外祖父母不想女儿外嫁,于是就做主将她嫁给了自己信任的公孙烈。
说是嫁,实则是公孙烈成了杜家的赘婿。
不过他虽是赘婿,可地位在杜府却不低,等同于杜府的半个主人。
“怎么你承认了?”
杜韵将公孙烈从震惊要惊恐再到平静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在想,江琴,果然没有骗她。
“韵儿,我知道你想要家主之位,可你如此不择手段,竟编出如此荒唐的故事,你如此迫害自己的亲爹,就不怕你娘难安九泉吗”
公孙烈已经恢复了平静,面上带着气氛与不解。
杜韵心道,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编故事?你可要我将江琴带过来与你对峙?”
前些日子,她一时无聊想去吓唬吓唬江琴,于是去了关押江琴的雪阁。
她告诉江琴公孙烈已经彻底抛弃了她,让她不要再做无谓的等待,又吓唬她要喂药除掉她腹中的孩子给杜若怀报仇。
江琴对公孙烈一时恨起,又为了自保,便和她谈起了条件,要拿公孙烈的秘密来换自己腹中的孩子。
她这才知道当年她娘的死,竟和公孙烈有着莫大的关系。
公孙烈听到江琴,脸色瞬间又变得难看起来,眼里划过一抹杀意。
“你向来自以为是,自认为当年的事不会暴露,以为江琴对你全心全意,定然不会将你做过的事揭露出来,可你却不了解女人心”杜韵嗤笑。
接着道“怎么,想去雪阁杀了江琴斩草除根,不必费心了”。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你已经找不到她了的意思”。
公孙烈忖道“哼,你莫要听那女人胡说,她定是要挑拨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你莫要上了她的当”。
杜韵闻言扯了下嘴角,从凳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她缓步走到公孙烈面前站定,脸上带着轻蔑“你当年漂泊江湖,江琴被仇家追杀流落江湖,你们一个被我外祖父母带回来,一个被我娘带回来,你们自认境遇相同,所以惺惺相惜,
你二人又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表面谦和有礼,实则野心勃勃,一直认为杜家拿你们当下人,且你又痛恨我娘嫁给了你,心里却装的是别的男人,所以你挑唆江琴与她的关系,眼看着江琴谋害她,借刀杀人,夺了家主之位,一步登天”
杜韵字字凛冽,语罢突然掏出一柄短刀架在了公孙烈的脖子上,她冷笑“我说的是与不是”。
公孙烈被杜韵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看着仰着头质问自己的那张清秀的稚气未脱的小脸,忽然哼笑开来,他伸手捏住了横在脖间在夜里泛着寒光的刀刃。
“韵儿,你不敢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