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青顿了顿“可你怎知我有醉花天”。
“偶然听见影卫提起,说是密语阁的影卫身上平常都会配有,我不好同别人去要,只好来询问你”杜韵假意无奈。
“那你为何不同少主要,他对你有求必应”间青继续诧异。
听见那句有求必应,杜韵默默翻了个白眼,随即悄声道“怎可叫你家少主知道我堂堂杜家家主连醉花天的解药都配不出来,岂不遭她笑话”。
间青恍然大悟。
他挠头,迟疑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杜韵,鬼鬼祟祟的朝四周看了看悄声道“莫要叫旁人知道,尤其是少主,否则我该受责罚了”
杜韵将药丸小心翼翼收进怀中“好说,好说,此乃我二人的秘密”。
间青虎躯一震急忙摆摆手“我可不敢跟你有什么秘密,我去帮你寻人了”语罢逃也似的出了门。
杜韵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心道还是间青好骗。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看着门外已到晌午的日头,突然想到不能将杜拾儿生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星四星五身上。
聂河城离敬凡山有些路程,即便二人求到了药,若因其他事情在路上耽搁了,杜拾儿也必死无疑。
既然正好有现成的解药,为何不要?
只是她没想到间青会那般好骗,若是放在沐风身上,大抵根本不会相信她堂堂杜家家住会配不出醉花天的毒。
何况那醉花天本就出自她杜家。
重新坐回桌前喝酒。
蓝月城特有的月下吟,入口绵柔,带着三分清甜,四分烈辣,剩下三分是清水一般的平淡。
“此酒倒是附和我眼下的处境”杜韵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寻到杜拾儿是那三分清甜,可眼下杜、江、莫三家纠葛已深,是那四分烈辣,剩下三分是天意,不可测,不可知,平淡下汹涌暗生。
杜韵将酒喝完的时候间青带回了一名穿着杜家毒门黑衫的年轻弟子。
杜韵确认了他的身份后将信交给了他,嘱咐他速速带着蓝月城所有的杜家子弟回淮阳去,务必将信交给韫棣,同时她还活着的消息暂时不要往外宣扬。
那弟子虽诧异她为何不回去,但不敢多问,自知找到家主的消息需尽快送回去,于是拿了信便匆匆离开了来凤客栈。
午饭杜韵同江临枫一起吃的,他似乎心情很好,连平常不吃的菜都夹了几筷子,用过午饭江临枫用过药便睡下了。
杜韵告诉间青她要出门去城里走走,晚间回来,不必告诉江临枫,而后离开了来枫客栈。
杜韵决定不等星四星五了,带着从间青那里骗来的解药策马回了一剑阁。
她回去的时候南宫一剑正在屋内发脾气,见到她面色一喜,急忙往她身后看去,未见星四星五时立即冷了脸问她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她不理会径直走到床边掰开杜拾儿的嘴将药丸送了进去。
杜拾儿的气息已经极弱,几近于无,杜韵万分庆幸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只是还不等她从床边起身,身子忽的一轻,人已经被南宫一剑掼了起来,他掐着她的脖子满面惊怒,问她给杜拾儿吃了什么。
“解药啊”杜韵翻翻眼皮,呼吸有些困难。
若非因他是杜拾儿的外公,若非她对莫家存了些歉疚,她真想给南宫一剑下点毒药。
欺负她不会武功吗。
“你最好说实话”南宫一剑不依不饶,手下缩紧。
杜韵被掬的满面通红“你若再不给拾儿渡些内力,他怕是真的要死了”她又怒又急。
南宫一剑听罢半信半疑的松开了她,杜韵扶着自己的脖子喘了几口粗气“南宫老头,你再这般对我无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她气的口无遮拦。
“放肆的丫头”南宫一剑又怒,再次出手。
“你若杀了我,我看谁帮你救莫南浔”杜韵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