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拾儿,你是狗吗”她泄了气,佯装发怒。
其实是为了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亦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真心的畏缩。
她还真是个缩头乌龟,她自嘲。
说不出拒绝的话,却又不敢答应他。
也是,她以什么立场答应呢,顶着他灭门仇人的身份,还是顶着外人眼中姐弟的身份。
“阿姐,你总是逃避我,明明是你先问的我,我答了,你却又不说话,是何道理”杜拾儿一眼便识破了杜韵的伎俩,委屈道。
“到底是谁在逃避,拾儿,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还是装作不知道,我,淮阳杜家的家主,杜韵,如此这般,你还愿意同我在一起吗”杜韵终是忍不住将压在她心头许久的石头毫无防备的举到了二人面前。
南宫一剑知道了她的身份后,讨厌她,防备她,她不相信杜拾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可他醒来后却只字不提她是杜韵一事,难道不是在逃避。
“阿姐,我相信你”杜拾儿沉吟半晌,收回挡在杜韵额头的手,深深的看着她。
“相信我什么?相信我与莫家之事无关,还是相信淮阳杜家与莫家之事无关”。杜韵看进杜拾儿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自嘲。
少年如水般的眼眸轻轻一颤,然后垂下了眼帘,半晌都没有再开口。
杜韵嘴角的自嘲越来越深“拾儿,告诉我,若来日查明真相,杜家与此事当真有所关联,你当如何”。
既然话都说到份上了,不如就一次性说开,省的她整日里提心吊胆。
杜韵神色平静的等着杜拾儿的答案,可是杜拾儿却比适才更加沉默了,他的目光落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面色越来越白,脸上是杜韵从未见过的表情,迷茫、难过、迟疑、不舍全都夹杂其中。
她又给他出难题了吗?
其实他该如南宫一剑一样回答她“公事公办”,那样她的心底或许会好受一些。
“算了,此事往后再说吧,说不定还是我二人在杞人忧天呢”杜韵忽然灿然一笑,语气变得轻快至极。
杜拾儿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到她脸上,看见她的笑脸,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开来,那些复杂的情绪瞬间消失在脸上“阿姐说的对,许是我们在杞人忧天”。
“好了,我胳膊僵了,你快起来帮我把穴道解开”杜韵不满的嘟囔。
杜拾儿闻言赶忙从她身上起来,不过却没有听话的解开杜韵的穴道,而是盘腿坐在她旁边煞有介事的看着她“阿姐可会离开”。
果真是个小狐狸,还记着呢。
杜韵白他一眼“离开自然是要离开,不过不是明日,我往后要回淮阳去”。
她的话半真半假,杜拾儿也知道杜韵不会一直待在一剑阁,闻言,心下稍安,她的阿姐只说要回淮阳,没说要去找那人,那就是不会去了。
她的阿姐不会骗他的,杜拾儿嘴角弯了弯,伸手准备解开杜韵的穴道。
“家中还有个小可爱等着我回去呢”
杜拾儿的手猛地顿住“小可爱?阿姐说的谁”。
除过他,从未听过杜韵夸过旁人可爱,杜拾儿莫名心中不悦。
“你到底解不解啊,再磨蹭我就真的生气了”杜韵压根没听见他那句蚊蝇般的问题,急道。
杜拾儿面上一抹委屈闪过,伸手解了杜韵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