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承将当年与神秘人来往的书信从一处秘盒里取出交给了杜韵。
打开看了一眼,杜韵脸上的兴奋已经开始掩藏不住。
果然,此神秘人与当年事发后写信给南宫一剑的是同一个人,只是她现在还不能确定写信人就是幕后主使者本人,还是只是此人的下属。
不过,终归有些眉目了。
“当年莫家出事后不久,闭关出来的南宫一剑曾收到过一封秘信,信上言江家为莫家灭门惨案的主谋,杜家为江家提供了毒药,亦是共犯,那封信他同我看过,与眼前这封,是同一笔记,乃一人所为”杜韵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江临枫与江北承。
江北承听罢一拳砸在桌上恨道“果然当年从密语阁接下神秘单子开始便是一个局,只是那人到底意欲何为”。
“很简单,以莫家灭门一事为由,借南宫一剑之手除掉杜家与江家,即便除不掉,以南宫一剑有仇必报的性子也会让两家元气大伤”江临枫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边一盏青花茶,眼底晦暗不明。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那幕后人的目的,若只是与莫家有仇,要除掉莫家嫁祸给江家,那么又何必扯上杜家。
江临枫话音刚落杜韵便瞪圆了眼睛“没错,不然,他写信给南宫一剑做什么”语罢她的目光落在旁边江临枫波澜不惊的脸上,在他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朝他竖起了拇指“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一点就通”。
江临枫回了她一个“是你太笨”的眼神。
一旁原本被气的不行的江北承看了眼面前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忽然抚着胡须欣慰的笑了。
这两人,他还真是越看越般配。
他想得找个时间同自家儿子谈谈婚事的问题。
既然现在都将人拐进了府中,可要抓紧时机。
不过,眼下的大事还是杜莫两家的恩怨,他抚须的手顿住,沉声开口“如今真相既已明了,也该请南宫先生前来江月山庄将事情说清楚了”。
杜韵从同江临枫乐此不疲的瞪眼里回过神来摆手“还不是时候”。
“丫头这是何意”
“你们都不了解南宫一剑的性子,除非我们抓到真的幕后主使,否则他只会当我们是合谋编了个故事来骗他,估计一生气连剩下的两个月都不会给我了呢”。
当年,南宫一剑虽然对自己收到秘信持怀疑之态,可杜拾儿当年亲眼所见江临枫一行人出现在莫府,后来又遭追杀,所以南宫一剑在找到杜拾儿之后对信上所言显然已经信了七八分。
还有杜拾儿,他虽善良,可自小便固执,一旦认定的事情也很难改变看法。
他信自己九岁时的亲眼所见,也信那个救他出莫家的青衣人的话,至于青衣人后来还有没有同他说过什么话,杜韵不知。
但她敢肯定的是,杜拾儿对江家就是杀莫家满门主谋一事,深信不疑。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真相,让他信服。
“以你之言,我们应当先查出那个幕后主使?”江北承眼中多了几分急躁。
杜韵知道他在着急什么,他是怕查不出。
毕竟江家已经查了五年,都未有结果,两个月后若是查不出个结果,杜拾儿与南宫一剑一定不会罢休。
到时候,双方便只剩下对峙。
她想了想出言安慰“伯父莫要担心,一定会查出来的,拾儿与南宫先生非是绝对不讲道理之人,
明日,我先同南宫先生书信一封,与他说清当下我们的推测,再将这些书信附上,想来他也能信上几分,为我们再争取些时间”她扬了扬手中的书信。
江北承叹了口气。
“父亲莫要担忧,若那祖孙二人胆敢继续屠我密语阁之人,我必不再手下留情,大不了倾我江家之力,将人杀了便是”江临枫淡淡开口。
灯光下,他眼帘半阖,心事与心思都隐在下面。
一时间,杜韵竟便不出他话里的真假,但她知道,他从不是废话之人,既然能说出口,便是真正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