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韵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顾怀安,她的亲亲温柔爹爹,所以当她认出顾怀安那一刻,一天下来积攒的委屈与难过顷刻间爆发,忘记了她脸上还带着小玉的面具,将人抱着结结实实的哭了一场。
哭完起身,看着男人一脸诧异不知所云的表情,急忙撕下了脸上的面具,两人那才相认。
顾怀安本就是去宁安寻杜韵,他原本依言在青云谷里等着杜韵,可眼见着几个月过去了,杜韵还没有回去,他放心不下去了淮阳杜府,韫棣不会对他撒谎,乖乖将杜韵在宁安的消息告诉了他。
他心思通透,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也猜出了杜韵来宁安的目的,心下担忧,又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宁安。
刚到宁安,恰好就遇到杜韵跳河。
杜韵哭笑不得的重申她不是跳河。
她搞的一身狼狈,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在顾怀安皱着眉头准备发作之前她赶忙寻了个地方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又在顾怀安询问她之前将她要做的事情一并交代了出来。
“爹爹,如今可以肯定的是木偶蛊的事亦是柳放廉与公关烈一手策划”两人寻了出僻静的茶楼。
杜韵思考要不要想个办法将柳放廉的罪行揭露出来,叫江湖人都知道。
“算了,木偶蛊的事情已经过去,若你将他的行事揭露,若有心人细察,免不了要牵扯到杜府,虽然那件事是公关烈做的,可到底对杜家的名声不好”。顾怀安知道杜韵是怕自己责骂她不顾安危独自行动,故意岔开话题,也不戳破,顺着她的话回答,眼神却充满了无奈的慈爱。
他这个女儿真是跟她娘杜寒月一个性子,古怪,固执却重情义。
“那好吧,爹爹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索性他们二人也活不过后日”杜韵乖巧喝茶。
“丫头,你打算怎么救柳云亭,可需要爹爹的帮助”。既然他来了,怎么能容忍她独自犯险。
“当然要,要么明日我将云亭哥哥约出来,爹爹你趁机将他打晕了带出宁安城”。
杜韵托腮。
“不妥,爹爹走了你怎么办”顾怀安拒绝,说要走一起走。
杜韵也知此法不妥,若那样,柳云亭怕是会一辈子都无法安心生活。
况且,她还要亲眼看着公孙烈殒命呢。
两人合计半晌也没商量出个万全的办法,只能让杜韵先回柳府再见机行事。
只是到底人算不如天算,杜韵想了许多种将柳云亭带走的方法,却敌不过老天压根不给她将人带走的机会。
那日晚上她离了顾怀安回到柳府,就被小月告知柳云亭下午出门办事去了,后日早晨才能回来。
后日,恰好是柳放廉与南宫一剑约好在府内见面的时间。
杜韵如遭雷击。
柳放廉自认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南宫一剑已经有备而来。
而她的云亭哥哥若那时候回来,撞上了南宫一剑,简直是送死。
杜韵心乱的不得了,她想差小月出府去堵人,又害怕阴差阳错的错过,只好命令侍卫等在柳府门前,只要柳云亭出现,立刻通知她。
第二天一整日,杜韵都心急如焚的等着柳云亭,可他没有回来,杜韵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将他带走的最佳时机。
只能等第二日拼死一护了。
不过柳云亭却在第二日凌晨回府了。
一回府就被小月告知杜韵要见她,因为柳云亭不知该如何面对杜韵,所以杜韵被关在地牢中的日子,他并未去看过,只每日嘱咐下人好生照顾杜韵。
如今忽然听见杜韵要见他,心中欢喜,衣服也未换急忙去了地牢。
柳云亭的身影出现在地牢中的那一瞬间杜韵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胸膛,她往嘴里扔了一颗药丸,忽然起身扶着墙剧烈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