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坐在亭子中央实木桌旁那个纺锤型的凳子上,见欧阳澍一言不发,她也就闭了嘴,顺着欧阳澍的目光回头看向那颗“长庚星”。
月亮升起来了,今天是将满的上弦月,很亮,星月同辉。月华流水般飘过两个人,如梦如幻。一阵阵花香随着月『色』包拥过来,沁人心脾。白玉兰已经不想辨别它究竟是紫『色』丁香的香还是白玉兰的香,她只知道,这香味是如此怡人,吸入肺腑,渗透到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遍体通透。她站起来,在月华中缓步走到亭子边缘,闭上双眼,抬起头,深深地呼吸着。是啊,此时、此景,谁又能不陶醉。平生第一次,白玉兰有了想跳舞的冲动,花前亭畔,月胧烟纱,夜『色』如水,香浸阑干。
欧阳澍见白玉兰站了起来,裙衫翩翩地走进月『色』里,纤颈微扬,下巴柔和地抬起来,一道玲珑的剪影,美得令人窒息:“好想跳舞!”
白玉兰回头看向欧阳澍:“我也是!好想!月明百花重,香霭舞意浓!真是一场空灵的月光舞蹈,让人陶醉,恨不能随它起舞,只可惜……”
欧阳澍深深地看着白玉兰很久,突然他吸一口气,长身玉立,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也许,我们可以,我们来跳舞。为什么不呢!”
白玉兰后退了一步:“我……不会,从没跳过舞……”
欧阳澍上前一步,拿起白玉兰那柔软小巧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手中,又将她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跟着我就好。”
欧阳澍的手掌宽厚而灼热,白玉兰像烫到了一般抽出右手,又快速向后退了一步,腰撞上了栏杆。
欧阳澍上前握住她那柔软的、微冷的双手,问道:“你很冷么?”
白玉兰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欧阳澍握的更紧。他握住白玉兰的双手放到唇边,用灼热的哈气温暖着,像在寒夜里取暖。渐渐地,他的唇紧紧贴在了那柔夷上。
白玉兰的脸涨得通红,有些六神无主。她见欧阳澍已经闭上眼睛,在一寸寸亲吻着她的手指,更加慌『乱』,狠心用力地将手抽了出来,因紧张而气喘嘘嘘:“欧阳,我……明天……明天就回公寓了。谢谢你,谢谢这些天来的照顾。我……我去和彭叔告别,再见。”
欧阳澍睁开微微泛红的眼睛,疑『惑』地看着白玉兰,“你,还是要走?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白玉兰头脑有点儿不太清晰,舌头也有些不听使唤,本来走是自己的权利也是自由,为什么还要给他理由呢,但这些话她现在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只希望快些解释清楚,请他同意自己离开,“这个,针……打完了,我……已经好了,明天……要上班,所以,所以,我得回去了。还有,我……答应今天留下,只是,只是想……当面向你道谢,还有,向你……向你道别!”
白玉兰说完后不等欧阳澍答复,转身向亭子外奔,却被他猿臂一伸就捞了回来。他用两条手臂将白玉兰禁锢到亭子边的圆柱上,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别?!你知不知道这些天在外面,我……我有多担心你!我担心你在燕园不习惯、担心你吃的不够多,不够营养,担心欧阳恬会欺负你,担心你的伤口不能愈合,担心你不肯换衣服,仍穿着湿衣服而感冒。昨天我连夜奔回来,只为了能早一点儿见到你,我在你的楼下站了半夜,觉得只要能离你近些也是很幸福的!你……你难道就一点儿没有感觉!从你被绑架那刻起,你……就一刻不曾离开我的心,你……已经驻在里面,出不来了!你竟然想和我道别?!”
白玉兰怔怔地看着欧阳澍的眼睛,听着对她来说如炸雷一样的话语,今天的一切都太突然,她无法判断这些话的真实含义,她只知道,这是危险的,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会伤害她。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躲避这欧阳澍的眼神,环顾着四周,双手使劲推挡着欧阳澍的前胸。
欧阳澍的气息越来越近,压迫得她喘不上气来,她觉得自己现在必须要说点儿什么:“我……只是想,你……误会了,你不了解……”
欧阳澍一下子捧住了白玉兰的脸,盯着她那晶莹的、微微鼓起的唇,柔声说道:“我了解,一切……我都了解。别怕,跟着我就好……”这柔软的、微凉的、馨香的、红润的、小巧的唇瓣,令欧阳澍着『迷』,他彻底沦陷了,亭子中充斥着他的喘息声。
白玉兰所有关于恋爱的知识都来自于书本,书上讲的各种各样关于亲吻的美妙感觉此刻她一丝一毫都没有感觉到,她有的只是恐惧,这种被禁锢的感觉令她恐惧,这种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压迫让她害怕,还有欧阳澍的疯狂让她担心,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慢慢的,白玉兰发现越是挣扎,欧阳澍会越加用力地挤压吸吮,让她无法呼吸,她不敢再抵抗了,这种外来的突然的变故,无法逃避,她只能想办法应对。
欧阳澍感觉到白玉兰不再僵硬,紧扣的牙齿也慢慢松开,仿佛邀请他的进入,这让他的心里充满喜悦,便越加放肆,长驱直入,去汲取那深处的甜蜜。激动中,他找到腰带的挂钩,解开了她的腰带。随着腰带的落地,欧阳澍却发现白玉兰的身子也开始向下坠。他赶紧伸手从腰下扶住白玉兰,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
白玉兰双手叠加盖在肚子上,闭着眼睛,不说话。她要的就是欧阳澍在意她的伤。果然,欧阳澍见她捂着肚子,完全清醒了,立刻抱起她来到车旁。
白玉兰见欧阳澍打开车门,便问道:“你要干什么?去哪儿?”
“你的伤口裂开了。别怕,我们去医院,一会儿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