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嫂激动地看着欧阳俊生:“欧阳先生,当时你也看到了,她可是又下毒又拿刀捅啊,我要是不把她制住,那我就得死啊。我下手是狠了点儿,差点儿酿成大祸,我已经知道错了,您说我一个寡『妇』,这辈子本想依靠阿湉养老的,结果,临了临了,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了,你可让我怎么活呀……”说完嚎啕大哭。
欧阳俊生在夫人的示意下,默默地坐着,皱着眉头看着两个人的表演。
欧阳夫人则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梁杰在那里干着急,却没有人听她的。她看向白玉兰,希望白玉兰能帮忙劝慰一下,可是白玉兰正襟危坐,像没有看到她一样。
“哭!哭!哭!你又装哭!这招在我和我爸这里没用。你想淹死我时候说的狠话都忘了?你说早就想让我死了,说我留在世上也是祸祸人,说我这些年让你烦透了,你怎么不说呀,说你想淹死我呀!”
文嫂借着擦泪的手遮挡,偷偷看了欧阳夫人一眼,说道:“我也是当过母亲的人哪,怎么可能想淹死你呢,我只是看不惯你太黑心罢了。你想想,你把那么多吗啡放进我常喝的饮料里,不就是想让我死么。我没喝,你就拿刀要捅死我,是不是?怎么说我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谁还敢对你好啊?”
欧阳湉恶狠狠地说道:“你该死!我真后悔把吗啡放进右边的瓶子里,要是放进左边的,你早就死翘翘了,还会把我绑起来?”
“够了!”欧阳夫人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在场的人都是一怔,一起看向欧阳夫人。
白玉兰也站了起来,按了一下手里拿着的笔。
欧阳夫人对欧阳俊生说道:“你这个做父亲的,还真是失败,竟然教育出一个杀人犯女儿。这样的人,你怎么还能让她逍遥法外?赶紧打电话报警,这样的重罪不是在家里能够解决得了的。”
欧阳俊生疑『惑』地看着夫人,想了想,说道:“这,没有证据,怕警察不能受理。”
欧阳夫人拿过白玉兰手中的录音笔,举起来示意到:“刚才你们说的话兰丫头都录下来了,你们不防听听。”说着按了一个键,里面想起欧阳湉那尖利的声音:你该死!我真后悔把吗啡放进右边的瓶子里,要是放进左边的,你早就死翘翘了,还会把我绑起来?
欧阳夫人继续说道:“你亲口承认的想要谋杀吧。连未遂都算不上,毕竟杜会宁现在医院躺着呢,查一下病例一切都清楚了。香港的法律,谋杀属于公诉案件,不需要受害人举报。”
梁杰哭喊着:“夫人,求您了,不要,她还小,不懂事,您放了她吧!”
文嫂也惊呆了,忘了哭泣,大声叫道:“夫人,不要啊,阿湉进去,我也逃不了啊,我也会判杀人未遂呀,夫人,求您了!”
欧阳湉惊呆了,她盯着欧阳夫人,大喝一声:“我要杀了你!”扑过去就要抢那只笔。
欧阳俊生一把捞住她的胳膊,随手将她掼倒在地毯上:“放肆!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竟然如此恶毒,如果不让你吃些苦头,你早晚会惹更大的祸事。监狱就是现在最适合你待的地方。你不要怪我狠心,是你自己太不争气了,不思悔改、一错再错……”
欧阳俊生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了999。欧阳夫人伸*过他的手机,悄悄挂断了电话。
见欧阳俊生真的想将自己送进监狱,欧阳湉这次害怕了,她爬到欧阳俊生脚边,哭喊着:“爸,不要,我不想进监狱,我不想穿囚犯的衣服,我不要被枪毙!爸,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听话,再也不回燕园了,我不要房子,也不要车子了,您把我送回西安吧,我以后哪儿也不去了,再也不烦着夫人了,您若不喜欢,我还是叫您大伯,我不让你认我当女儿了,爸,我知道错了……”
梁杰哭着走到欧阳夫人身前,直挺挺地跪下了:“夫人,求您了,阿湉还小啊,进了监狱她这辈子就完了,您就放过她这一次吧。我这就把她带走,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来烦你们,我让她跟我的姓,她不再姓欧阳了,求您了,夫人!阿湉,阿湉,快过来,求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