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轻盈下意识倒抽了口凉气,很快反应过来,深若寒潭的凤眸闪烁着刻骨的恨意,“幼年金蝉蛊?那父皇体内的……”
不动声色地颔了颔首,赵天宇轻声叹了口气,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肃然,“依东岳皇的情况来看,我怀疑这是一条幼年金蝉子蛊,刚开始,它对宿主并不会有太大影响,但随着它的生长,它便会一点一点蚕食宿主的五脏六腑,直至将宿主全身的血肉蚕食殆尽,才会自动爬出。”
如此残忍的下场,晓是从死人堆里摸爬打滚出来的苏轻盈,亦忍不住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一阵头晕目眩,苏轻盈脸色在一瞬间苍白得近乎无色,兀自咬了咬唇,声音颤抖。
苦笑一声,他歉然地摆了摆手,“只有找到母蛊,或者所谓的解药,不然……”
他话未说完,可他的意思众人都懂,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咳咳咳……”也不知过了多久,昏厥过去的苏城明总算微微转醒。
挣扎着坐了起来,看到苏轻盈俏脸上未干的泪痕,他招了招手,大手慈爱地擦拭着她的泪珠,没好气地刮了刮她挺翘的琼鼻,“傻丫头,哭什么?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呢?人固有一死,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到了父皇这年纪,早已把生死看淡了。这蛊解不了就罢了,父皇只求你跟翼儿能一生平安无忧,其余的,便听天由命吧。”
“父皇,您别这么说,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救您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苏子翼喉头一梗,几乎说不出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紧紧捉住他抚摸自己脸颊的大手,苏轻盈颤着羽睫缓缓摇了摇头,清亮幽深的凤眸闪过一缕睥睨之色,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天命?我苏轻盈从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夕儿眨了眨眼,定定地看着身前绝美的少女,“公主……”
略一犹豫,苏轻盈凤眸一掀,眸中决绝之色一闪而过,“父皇,我要去南疆!”
“什么?去南疆?”不止苏城明,在场所有人俱是一惊,惊讶地望着她。
“嗯,既然金蝉蛊出自南疆,那么南疆也一定会有金蝉蛊的解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将它拿出来!”苏轻盈决然地点了点头,那双泪染的剪水凤眸闪烁着幽幽寒光,莫名透着几分戾气。
“不行!朕不同意!盈儿,别胡闹!”苏城明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那与苏轻盈略有几分相似的眉眼间骤然浮现了一丝严厉。
苏轻盈毫不畏惧地抬眸迎视着他,娇艳的红唇抿成了一条线,眸光不躲不闪,“我没有胡闹,父皇,我还没好好孝顺你呢,我绝不允许你出事。”
想到南疆对父皇的所作所为,她心中的恨意与杀意怎么也压不住,指关节握得咯咯咯作响。
南疆,赵若晴!你给我等着!
上官惊鸿一拢扇子,斜拿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掌心,沉吟道:“可是,东岳距离南疆,有千里之远,我们到达南疆,少说也要一个月才能赶到,到时候东岳皇的蛊虫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