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凡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华风流他们兄妹二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如此温声细语的和一个人说话，不管孙亚飞的死和华风流有没有关系，他都会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雨落，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下着大雨，老爸找了牛婶来接生，当听说是个女孩的时候，老爸高兴坏了，说是一儿一女才能凑成一个好字……”

华风流不停的讲着，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其实他仅仅比妹妹大两岁，很多事情他自己也记不清，或许是从老爸那里听来的吧。

而华雨落从始至终都没有打断华风流的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能是因为浓妆艳抹让表情显得僵硬，也可能他觉得对方说的那些话都与她无关。

华风流就好像一个唠叨的没完没了的老太太，他讲了很久，华雨落听了很久，马一凡看了很久，彼此都没有互相打扰。

因为讲的太多，华风流有些口干舌燥，看看桌子上是两杯已经放凉的咖啡，他抿了抿嘴唇说道：“怎么不喝啊？不喜欢么？”

“哦。”

华雨落回了一个字，然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雨落，如果、如果哥哥哪天不在了，你、你要好好的啊。”

华风流盯着妹妹，眼神之中包含了浓浓的怜爱和不舍。

华雨落抬头看看华风流，嘴唇微微张开，表情没有一开始那么的呆板了，她好像要说些什么，不过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嗯。”然后就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华风流笑了，他好像终于把心里的石头放下了，长呼一口气，然后靠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在马一凡这个角度，他能清晰的看到华风流眼眶里噙着泪水，对方努力的睁大眼睛，希望能留住眼泪，不让它滑落。

可能是眼窝太浅了，这两滴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不过华风流这时候已经转身站了起来，借机拭去脸上的泪痕。

“你先在这里喝吧，我还有些事情，就先不陪你了，哦对了，我已经结过账了。”

华风流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没有回头，说完就大步走向了门口。

华雨落没有起身相送，甚至都没有应声，她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瞅着桌子上的两杯已经放凉的咖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

马一凡没有理会华雨落，他立刻动身跟上了华风流。

穿过繁华的街道，华风流兜兜转转的来到了老城棚户区，此刻的巷子里比较清净，四周都没有什么人。

华风流紧张兮兮的四处观望，时不时的用手摸摸后腰。

马一凡看到对方的后腰上藏了一把菜刀，菜刀上还贴着标签，应该是刚买不久，但是对方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他要拿菜刀对付谁？

华风流又走了几分钟之后，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

“嗯？怎么是这里？”马一凡眉头一皱，怪不得他觉得这地方如此的熟悉，原来这是他之前租住过的地方！

而华风流停留的那一家门口，正是之前木子木居住的院子！

噔噔噔……

华风流使劲儿的敲着房门。

片刻之后，一名中年男子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