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可禁不住笑出声来：“好了，小月，也不早了，我们洗洗睡吧！”

小月应了声‘嗯’，续东似是为了避嫌，转身去了书房，末了还不忘说声：“我去看会儿书！”

……

姬冰怡一边开着车一边琢磨着到底给不给父亲打电话，当车行驶到二号桥中间时，姬冰怡没忍住心中的委屈，靠边停了车，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爸，你……你休息了没？”

电话里传来父亲熟悉的声音：“傻丫头，现在还不到十二点，你什么时候见过爸爸这么早就睡了的？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父亲的声音和往日没有两样，姬冰怡心思翻转了几个来回，终是说了句：“没什么，爸爸，你早点休息，拜拜！”

挂了电话的姬冰怡长吁一口气，松了手刹，抬眼间猛地一惊，圣诞夜前夕晚上二号桥上那一幕蓦然于沉睡的潜意识里被唤醒，惊恐间似是看见那辆红色的宝马740i直向自己的车撞来，眼前同时浮现出初雪那怨恨的脸和眼，姬冰怡禁不住大叫一声。

幻象渐去，桥还是那桥，灯还是那灯，姬冰怡却是双手紧紧抱住双肩不由自主地发抖，良久，姬冰怡稳了稳心神，刚一发动车，只听‘啪’的一声，车窗上似是多了一块黑影，那黑影像极一张人脸趴在车窗上向自己看来，姬冰怡一如惊弓之鸟，看也不敢看，想也不敢想，踩了油门，车直往前飞驰而去。

就在这当儿，姬冰怡的手机突然乍然响起。

原来姬德胜挂了电话后，左思右想觉得女儿今天这电话打得有点不对劲，按说女儿不是一个说话婆婆妈妈犹犹豫豫之人，做事情也从来都是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怎么今个……

姬冰怡看也没看接起电话，惊恐的声音：“谁……谁……谁……啊？”

姬德胜吓了一跳，女儿的声音怎么颤抖得厉害：“冰怡，怎么了？冰怡？”

姬冰怡一听是父亲的声音，当即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爸爸，我害怕……”姬冰怡话未说完，眼前的那张人脸忽然幻化出初雪那张怨恨的脸，姬冰怡啊的一声惊叫，惊叫声未落，初雪那张脸又变成了太平间里初雪出了车祸后看被毁了容颜的那张脸。

姬德胜大惊，急问：“冰怡，别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此刻的姬冰怡哪里还顾得上说话，心里一狠，猛打方向盘，一会儿猛地向左打，一会儿猛地向右打，试图将那张脸甩掉，心底里同时撕声喊道：你都死了还想干什么！

手机里姬德胜的声音充满着焦虑大声地喊：“冰怡？冰怡？你说话啊！怎么了？你在哪儿？”

姬冰怡几乎是哭着勉强应了声：“爸！我在二号桥上！”

姬冰怡话声方落，那张看不清五官容颜的脸突然幻化成安雨嫣那张自信明媚盛气凌人的脸来，姬冰怡的脸在对面车射向她的大灯光照之下定格成本世纪最为惊恐的一张脸。

姬德胜耳边传来女儿‘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咚’的一声猛烈的撞击声……姬德胜惊恐之极的表情一滞，旋即大声嘶喊：“冰怡！冰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