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是一家乐器专卖行,而那使她心灵为之一阵的陶笛声正是从这家乐器专卖行里传出来的。
过往纷涌而来,她和续东在大学老乡会上的第一次见面,续东第一次约她在彼岸初雪二人的陶笛合奏……初雪踌躇着向这家乐器店走去,到了近前,初雪贴近玻璃仔细地端详着玻璃后橱窗上摆放的紫砂陶笛,那专注的神态仿若已经在这里端详着那紫砂陶笛端详了千年,似是这么长久的端详便可以在那紫砂陶笛刻上一个‘初’字。
初雪心想,是啊!好久都没有吹陶笛了,那个刻着‘初’字的紫砂陶笛该还是放在原地儿吧!转念初雪又想起前几日续东说要给自己买陶笛,可是一转身,他又跑到别鹊去找姬冰怡去了,而且这一去,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竟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回离鸾……
转瞬,初雪的眸光里渗出针刺一般的痛,点点,滴滴,点点滴滴都是血,初雪蓦然一转身,大步走到路边自己的车跟前,上了车扬长而去。
回到安园时,初雪的神色渐至平静,见安远国坐在沙发上看正在看报纸,娉娉婷婷走到近前:“爸,给你!”说着把维c给了安远国。
安远国慈祥地笑着:“还是雨嫣对爸爸好!晚饭吃了没?”
“吃过了!”初雪应着转身便要去上楼,安远国却是叫住了她:“雨嫣,来坐下,爸爸有话跟你说!”
初雪依言温顺地坐在安远国的身旁,安远国看了一眼有些疲惫的女儿说:“雨嫣,你二叔这两天没来公司,我打电话问,他说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说是查出得了冠心病。”
初雪禁不住“啊”了一声:“真的?”忽又抬头向二楼看了一眼,小声说:“安雨泽在不在楼上?”
安远国晒然一笑,摇了摇头:“王大雷刚才打电话约他出去了。”
“王大雷?”初雪微微的惊讶。
“是的,他俩自小交好,长大后,虽说一个在内地,一个在香港,但是,王蓬轩在香港置有好几套房产,每年王大雷都会去上二三次小住一阵子,和安雨泽的关系一直保持着。这两年,王蓬轩房地产生意做大了,听说有向香港房地产进军的想法。”说到这里的安远国忽然面色一变,冷冷地说:“这些年,你二叔是没少往香港跑,哼!他还以为我不知道!”
初雪“嗯”了一声,心想是的,难怪那次对王大雷施用极度催眠时在王大雷的神思之中看见了安雨泽,这时初雪又听安远国说:“杨玉凤打电话说这几日要回离鸾一趟,依你看,杨玉凤这次回离鸾意欲何为?”
初雪淡笑:“干嘛问我?你在电话里没有问她吗?”
“她说是想念家乡了,想回来看看,不过她的话怎么能信?”
初雪思忖了片刻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转瞬又说:“不过,不管怎样,狐狸总是会露出尾巴的,我们等着瞧就是,倒是那个亲子检测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下周二结果就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再说!”安运国忽然怪怪地一笑:“雨嫣,你最近和续东怎么样了?”
初雪脸色立时大变,站起身就走:“我都说了,我跟他没有一分钱关系!”
安远国一怔,看着女儿气呼呼上楼的样子禁不住苦笑摇头:“好好好,我不说,明早你跟我一起去公司一趟。”
初雪脚步上楼的脚步一停:“爸,不行的,明天我要去离鸾外院报到的,从明天起正式上班。”
安远国一听这话有点气恼地喊了一嗓子:“原来你是认真的,那公司这一摊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