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皇上新册封的那个曳美人吧？”莫凝香甜甜一笑，笑里藏刀。

曳美人却笑不出来，哀伤的坐下，回过头看了莫凝香一眼，示意莫凝香也坐下。

莫凝香见曳美人这样子，看来是想要跟她打一场持久战了，她轻轻抖了抖肩，坐在她身边，觉得这里的石凳还是太凉了一些，让她全身发凉，然而曳美人却是安安静静地做着，没有一丝不适的感觉。

曳美人转过头来拉过莫凝香的手，“你不要害怕，我知道你的身份，却会为你守住这个秘密。我来找你，只是念道你我同是萧国人，他乡遇故知，想来同你聊聊。”

莫凝香静静地看着她，从她的眼底看到另一个自己，那份哀伤与无助，在这悲伤的灰色的眼神下却还掩藏着一丝火热的希望。

“你竟也会悲伤？”莫凝香说完这话才觉得失礼，微微敛眸，“我不是有意的。”

“无妨，我本就是个不欢快的人，自从离开他之后，我在也没有欢快的日子。楚国皇宫虽然豪华奢侈，皇上虽然对我宠爱有加，我却不过是个行尸走肉罢了，每日对着不同的人强颜欢笑，靠着自己的容貌给他人寻欢取乐，这样的我，自然悲伤，你倒是说对了。”

曳美人说这话时，神情淡然得很，但莫凝香经历上次被萧炎辜负的事情，此时却能看懂曳美人的眼底深藏的悲凉。她心里猛地抖了抖，无论如何，她都觉得这话是一个将死之人说出来的。

“你也不必过于伤心，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你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自然可以从这里面寻取令你快乐的方式，于痛苦中发现美好，岂不是世间一大美事？”

“快乐？”曳美人眼神迷离看着莫凝香，“公主可以告诉我，我如何从这深宫里寻道欢乐吗？我爱的人他远走天涯，我却只能在宫墙里面遥望，对一个不爱的人欢笑，这叫我如何快乐的了？公主，你若是选择了不喜欢的生活，是无法改变的，永远也不能快乐，不能拥有自己。”

曳美人看着莫凝香，伸出手将她额前的一丝乱发挽回耳边，唇畔依旧是淡淡的笑容，“我与公主年纪相仿，处境相同，想必公主也定然像我一样，有自己喜欢的人吧？那人或许不是当今楚国的太子殿下，但公主将来披上红装嫁的那人，去还是太子殿下，这就是命。”

莫凝香蹙起眉头，一句“我不信命”刚要出口，可天生的警惕心却拦下她，她静静地注视曳美人，见她趴到自己耳边，轻声道，“我来之前，炎殿下要我带一句话给公主。”

“萧炎？”莫凝香的眉头蹙的更厉害，她向后退了一步，“你不必说，我不想听。”

曳美人笑笑，“既然公主不爱听，那我便将这话藏着，哪一日公主爱听了，便到南门出的桃花树下寻找答案。”

曳美人走出去好远，莫凝香发觉有些奇怪。

她为何不亲口告诉自己，反倒是让自己去南门的桃花树下寻找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