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确实是充分见识到了,所以我要问你……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您的意思是?”
虽然肯尼斯说话口吻瞬间一变,开始带有逼问的语气。但是Saber还是不改他谦敬的态度。
“Saber。你不是以从者的身分向我宣示过吗?要全力以赴为我取得圣杯。”
“是的,您说得没错。”
“那你为什么沉溺于游乐当中。”
就算被御主这样指责,Saber的表情却没有因为愤怒或慌张有一点点改变,只是恭敬地敛目垂首,他自己可能也已经预料到会有这场斥责吧。
“……我以骑士的名誉发誓,绝对不会因为嬉闹之事持剑。”
“哦,是吗?你说得倒是好听。”
肯尼斯神色略有不屑,冷哼一声后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我问你,你为什么没能杀死BX?”
“那是——”
“用你的两个宝具,只要同事解放初击必中和初中必胜,难道杀不死一个小姑娘?”
这次Saber无言以对,沉默不语,这样虽然能赢,但是作弊一般得方式有损他的准则。
“我再重复一次。今天晚上的战斗我完全看在眼底。就是因为我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才这么说,Saber你在『享受』战斗。”
肯尼斯冷漠地俯视低头不语的骑士,用极为讽刺的口气说道:
“和BX的战斗真的那么愉快吗?愉快到让你舍不得和她当场立即分出胜负?”
就旁人的眼光来看,Saber或许已经打了一场值得称赞的漂亮战斗。
但是对御主肯尼斯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漂亮的战斗而已——最终没有具体的成果让他十分懊恼。
原本自己真正想要召唤的英灵伊斯坎达尔的圣遗物被那个不肖弟子韦伯,费尔维特抢走。
韦伯不去秤秤自己有多少斤两,竟然当上了伊斯坎达尔的御主,结果不出所料,他无法驾驭从者,让从者彻底失控。
结果因为韦伯的失态,使得战局演变戍大混战,就连肯尼斯的Saber获胜的机会(肯主任认为)都因此而丧失……现在肯尼斯的心中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到焦躁愤怒,他要泄愤的对象就只有韦伯一个人,既然韦伯本人不在自己面前,就算再生气也于事无补。
肯尼斯将这股怒气深埋在心中酝酿,之后哪天和韦伯对战的时候再尽情宣泄就可以了,他这个人对于这种“对外的忿怒”是非常现实、冷静而无情的。
可是相反的,肯尼斯对于“向内的忿怒”就完全无法忍受,因为他的才能过度异于常人,让他的人生至今一直与失败或挫折无缘。
虽然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可是每当他的亲属或是部下做事结果不合他尊意的时候,他必定会大发雷霆,这就是一出生就注定成功,从小到大接受众人祝福于一身的人所特有的弱点吧。
就像现在,虽然韦伯的闹场妨碍了肯尼斯的胜利之路,但是Saber无法为他带来胜利更让他感到生气。
“……非常抱歉,吾主。”
Saber低着头忍受肯尼斯充满怒火的眼神,压低了声音,神色俨然地道歉。
“我发誓总有一天一定会摘下BX的首级,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
“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发誓!本来就是你应该完成的工作!”
肯尼斯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暴喝一声反驳Saber的道歉。
“你已经和我缔结契约了!答应让我肯尼斯·埃尔梅罗得到圣杯!这就代表你要把其他六个从者全部杀光。这可是这场战争的大前提!
现在还发这些誓做什么……只不过对付Saber一个人就要发誓?你胆敢说这种约定有什么价值吗?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不清楚状况的人应该是你吧,埃尔梅罗爵士。”
出声说话的人不是Saber也不是肯尼斯,而是一名第三者,有一位女性从房间的寝室中出现,不晓得何时开始一直在聆听从者与御主之间的对话。
那名美女的言行举止不同于她那如火焰般鲜红的头发,戚觉就像是极寒冰雪一般冷淡,她刚过完青春期,比肯尼斯略小了几岁,全身充满青春年少的活力。
旁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位佳人的气质不是娇美或是母性,而是尊贵与理智,但是眉宇间的傲慢却让这个气质大大减分。
她好像在斥责自己的臣子一般,眼中严厉的责难神色只看着肯尼斯一个人。
“Saber表现得很好。有问题的应该是你的现场判断,不是吗?”
“索菈邬,你在说什么……”
依照肯尼斯的性子,这时候早就应该暴跳如雷了,可是他没有发作,言语间反而有些踌躇,全都是因为这位女性对他来说与众不同。
索菈邬·纳萨雷·苏菲亚利,她是降灵学科之长,也是肯尼斯的授业恩师苏菲亚利学部长的千金,同时也是他的未婚妻。
因为苏菲亚利家传的魔术刻印已经让给继承家长之位的哥哥,所以索菈邬自己的魔术师位阶并不算高。
可是她与哥哥一样,继承了苏菲亚利家代代精练下来的顶尖魔导血统,拥有的魔术回路远远超出一般人。
在她接受了“神童”肯尼斯的基因之后,想必一定能够为亚奇波特家下一代带来特级的纯净血统。
不过,这也就说明索菈邬虽说是未婚妻,按理说对于肯尼斯但是本身却和提纯的工具差不多,不过两人现在的身份却完全反了过来。
至于原因,嗯,只能说肯主任不明白舔狗不得马的真理。
“你……”
索菈邬刚想再次嘲讽肯尼斯,但是被突然想起来的警报打断了。
肯尼斯看向了监控的水晶球,里面出现了一个让他不敢置信的人。
“韦伯?这个混小子还敢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