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观门前的照壁已经修复，准确来说是更换了一块新的，大修大建的宗门外面，正在上演着离别的一幕。

云霄道长伫立于前，身后是一众新收的徒孙们，这些年轻的面孔盯着离别的场面，眼神中透着羡慕。

仙宗试炼是一个最为难得的机会，大乘飞升，得道圆满是每一位修士的毕生理想，而这五位栖云观弟子此时就有着这样的机会。

少年清慧捧着一堆巧克力，望着林依依的笑脸恋恋不舍，即使年龄不大的他也知道，这次分别也许就是永别了。

“有机会一定要回来看看呐！”清慧哽咽的说道。

“放心吧！”林依依拍了一下清慧的脑门，“等你大姐我飞升以后，破碎虚空也来找你们。”

嘻嘻一笑，她又说道：“到时候给你带量大管饱吃到撑的大牛排！”

“说话算话！”

林依依白了他一眼，“我什么说话不算话了？”

顾清远看着两人的有趣互动，不由得叹息一声。

师妹并没有出来送行。

昨日师妹冲进他的房间里，交给他一个亲手缝制的荷包，然后哭了许久。

轻轻拾起荷包，这里面有三清山特有的草药，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药香。

师妹很少做绣工，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山和建筑，虽然很难辨认，但他知道，那是栖云观。

她在告诉自己，不要忘了栖云观中相处的点点滴滴，不要忘了还有一个女子，在三清山中等着他。

顾清远轻轻的收起了荷包，然后望向师父，和他身后的栖云观。

她还是没有出现。

“她不想看到分离的场面。”云霄道长捋着胡子，轻轻的说道。

“就当你是不告而别吧，也许有一天，大师兄就会突然出现呢。”

云霄道长看着顾清远失落的神色，暗自叹息一声，然后默默嘱托道：“虽然我说了无数次，但你依旧要铭记与心。”

顾清远缓缓抬头，就迎上师父的目光，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中，也透着几分不舍。

“你为人太过迂腐，我们栖云观的戒律反而会约束你，在仙宗试炼中要学会变通，只有活下来才能去追寻大道。”

“你会面临艰苦的自然条件，不但与天地作斗争，也同样面临着其他修士的阴谋诡计。”

云霄道长说着说着就看向沐岚，笑起来道：“凡事多听一听她的，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也许能护你周全。”

“放心，师父。”

沐岚笑着点点头，然后冲小师弟清慧招了招手。

“那我们，就走了。”

云霄道长颌首，虽然面上镇定，但在看到顾清远转身离去的瞬间，手中还是抖了一下。

这个从八岁就拜入他门下的少年，终于是长大了啊，不再需要师父的倚靠，在某一日，也会离开师门，踏上和他百年前同样的道路。

“师兄......”

陆清菡突然推开了大门，冲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