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点？”裴少游接着问。

“……不错。”谢安想了想，换了个比较详细的词。

“具体哪方面？”裴少游又往他们这里走了走，瞪着双发着精光的眼睛，看得谢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色彩独特……”谢安用他那绘画知识少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贫瘠之地的脑袋里搜刮出一个词。

裴少游脸上的骄傲几乎都盖不住了，他舔舔嘴唇，步步逼近，“然后？”

谢安眨眨眼，“构图严谨。”

“还有？”裴少游听着谢安夸温徽就开心。

“富有意蕴……”谢安神色暗了暗，他发誓，要是裴少游再问的话，他就直接一记手刀砍在那人的后颈肉上，然后将他拖到自己的房间里。

“继续……啊。”裴少游看向了自己的手表，发现时间并不多了，而温徽一定还在房间里等他，就对着两人笑吟吟地说了句“回头见。”之后，就踏着欢快地步子离开了。

留下一个恶狠狠地握拳咬牙的谢安，和一个内心苍凉悲伤无比的李亦阳。

“活动主办方准备的午餐可能已经撤了。”谢安恢复了原先那副不动如山的面瘫脸。

“哪家？”李亦阳有气无力地问。

“米其林餐馆。”

身为一个聊天的对象，谢安可能是一个不尽职的话题者，但是如果是单纯作为雇佣关系的乙方，谢安是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无可挑剔的手下，这也是为什么对于用人及其讲究的李亦阳，会让谢安在他身边待这么久。

李亦阳身边的人换来换去，几代淘洗，但也只有谢安一直都在李亦阳的身边，是他的得力干将、左膀右臂，就像现在，谢安早早地就考虑到了一切可能发生的状况，早在之前就为李亦阳订好了午饭的地点。

就在两人要转身朝外走的时候，李亦阳忽然没有任何预料地停住了脚步。谢安便也没有动，就在李亦阳的身边安静地停下来，反正他跟着李亦阳就是了。

“你对温徽有兴趣？”李亦阳猝不及防地问。

“没有。”谢安的面瘫脸忍不住露出了一点裂缝。

“那你这么了解人家？”李亦阳皱眉。

“我弟在国家绘画学院，一班的。”

两人不再说话，就走出了会场。

远处拿着望远镜观察他们的那人忍不住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