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游听着宋珧的话,只觉得自己胸口气闷,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处,一句“妈卖批”差点脱口而出,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宋珧兄这是怎么了,总是趴在桌子上,不舒服吗?”温徽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他的声音被那细柔的布料阻隔,听起来竟然有些温柔的意味,还带着点年代已久的朦胧距离感。
裴少游忍不住鼻尖就有点泛酸,他们两还没分开多久呢,但是对于小人参裴少游来讲,上一次听到温徽的声音,却像是在上个世纪。
是了,这几天他们虽然一直都在一个屋子里,但是他们却从没说过话,怪不得裴少游觉得此时温徽的声音就像是从远古的记忆中传来的。
小人参有点委屈,本来被宋珧那气出来的怒气顿时都化为了一股浓重的青烟,蒙在眼前,衬得面前的东西模模糊糊的,心口还堵得慌。
“嘿,没出息的家伙。”小人参猛地抹了一把眼睛,忍不住对着自己说,“瞧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呸呸呸!”
裴少游一边没完没了地抹脸,心里想的是温徽那个死家伙最好走的越远越好,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看不见他的面目形态那就是最最好的了,但是自己的耳朵却是不由自主地全身贯注竖起来,将那人好听的声音全部都存在了心里。
“啊?”头上蓦然响起声音,本来和小人参说话的宋珧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将袖子一收,就匆匆往上看去,看到是温徽的时候,惊慌神色一扫而过,“啊,是……温徽兄啊。”
“嗯,是我。”温徽把那人压在眼底的惊慌神色看得明明白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和宋珧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宋珧兄这是怎么了,刚刚和百花仙子一起姗姗来迟,现在来了坐到座位上也一直趴在桌子上,难道是身体不适么?”
“没有没有。”宋珧尴尬地“哈、哈、哈”笑了几声,试图缓解因为紧张而有点发紧的声线,轻声道,“昨天还去赵公子那儿讨了点酒喝,现在还神清气爽着呢。”
温徽神色一动,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宋兄如此慌张,原来是跑到赵青那儿偷酒喝了啊。”
温徽尾音不怀好意地拉长,自觉说漏嘴的温徽急忙一甩袖子,将藏在袖子里的扇子拿了出来,手腕一转扇面一开,“哗啦哗啦”地一扇一扇,遮住那红红的脸,忍不住小声嘟囔,“还好还好,没将小……嗷!”
宋珧忽然惊呼出声,吓得面前的温徽浑身抖了抖,只见宋珧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宋珧兄,你……真没事?”温徽忍不住皱眉问,眼睛忍不住往他肚子上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