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乔玉兰缩了缩脖子,说道:“话我带到了,没事儿我就回去了。”
庆善把院门关好,过来问道:“真是夫人的弟弟么?既然是夫人叫人传话回来,那应该是没什么事儿吧。”
菊韵摇摇头。“乔玉兰说的未必是真话。刚才我若不那样说,一旦这话被传了出去,我家小姐的名声可就毁了。”
林嫂子惊的一身汗,可不是,一个女子夜不归宿,跟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就算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这清白也是毁了的。
“乔玉兰跟知暖可没什么过节,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难道又是被那个什么乔莲花买通了?”庆善『摸』『摸』头,觉得这个叫乔莲花的女人好可怕。
菊韵从前也觉得乔玉兰可怜,可自打包子事件后,她对谁都会多留个心眼儿出来。
小姐说的没错,乔玉兰这人自私胆小,被人买通了,也未必没有可能。
“总之这个时候,除了自己人,谁都不能信。风大哥,你去镇上打探打探。”
“还有,若村里再有人问起,就说是小姐的娘家弟弟来了,家里人多又『乱』,没地方招待,就跟姑爷一起留在镇上了。”
菊韵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明。这就是小姐说的,人只有经历过事儿,才会成长吧。
“菊韵说的是。咱们自己不要『乱』,就当做是平常一般,别叫有心人看了去,污了知暖的名声。”林嫂子说道。
陆知暖再次醒来,是被刺鼻的腥臭味熏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觉眼前一片漆黑。
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黑暗。
其实也不完全是漆黑一片,隐隐的有月光透过『逼』仄狭小的窗洒进来。
借着这点儿微弱的光线,陆知暖见到这里似乎是一处牢房。身边还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伴着低低的呜咽的啜泣声,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她大致扫了一眼,这牢房里关着不下二十人。
活动活动手腕,这才发现原本捆着自己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
看来那人是笃定自己绝对不会从这里逃出去了。
“你,你也是被他们抓进来的。”身边一个小姑娘颤颤的问道。
陆知暖看不清她的样貌,黑夜里,只能看到一双满是雾气的双眼。
“这里是什么地方?”
陆知暖头有些痛,她『摸』了『摸』额头,有些黏腻,许是白天撞到车板上,伤着了,也不知道伤口有没有发炎。
那小姑娘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他们抓进来的,听那些人说,抓咱们过来是要伺候男人的。我,我好害怕啊。”
“伺候男人,难道是暗窑?”
“呵,比暗窑还不如的地方。”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陆知暖身后传来,吓的她浑身一哆嗦。
“莫娘,你醒了。”小姑娘爬了过去,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嫣儿放心,我没事了。”
嫣儿怯怯的往莫娘身边躲了躲。“莫娘,明天那些人会不会抓我过去啊。”
“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吧。沦落到这里,能过一天算一天吧。”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都是被抓进来的?”陆知暖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莫娘盯着那『逼』仄的小窗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是个私窑,凡是被抓进来的女子,都是给那些男人发泄用的。我被抓进来三天了,也不知道这些男人到底是干嘛的。只是知道,他们的手段残忍,前头被抓进来的那些女子,很多都被凌虐致死,如今这里关着的,是新送来的一批。”
顿了顿,莫娘又问道:“你也是京城来的?”
她来这几三天,听到的都是地方口音,只有这个刚刚进来的,同她一样是京城口音。
虽然看不清相貌,可莫名觉得她浑身气度不凡。或许,也是被人陷害至此的吧。莫娘微微叹息一声。
陆知暖没有理会莫娘后面的问话,她的心情此刻已经沉入了谷底。
没想到那个张家小姐如此狠毒。
她站起身,走到那『逼』仄的窗边。窗户设的很高,她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看见窗外探过来的几条树枝,微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
窗外的那棵树,应该很高大吧。她想。
目测了一下窗户的大小,又比了比自己的身材,勉勉强强倒是能过去。
“别看了,那窗户外面有人把守,他们防备的紧呢。”莫娘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陆知暖叹了口气,黑夜里看不清楚东西,她又饿了一天,实在没什么力气,索『性』也坐到莫娘跟前,等天亮再看吧。
“王爷,这片山头是张家买下的,周围的百姓都知道。可镇志上却堂而皇之的将此处抹去,看来张家在清水镇的势力着实不小。这样,也更说明这山上肯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墨清说道。
原是墨清在附近搜查宝藏下落时,觉得这里似乎有些奇怪,像是有某种阵法。
“张家不过是个喽啰,背后的主子才不容小觑。”萧元璟眉头紧锁,这里转悠了小半天,竟也没有找到阵眼所在。
“是太子?”
“未必。”
天黑了,搜查变得更加困难。
而萧元璟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了一样。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清水镇上,刘老赖从酒馆喝了口小酒,心情十分舒畅的往小樱桃家走。拐到巷子口时,觉得脚底又被什么东西咯着了。
他摇摇晃晃的蹲下身子,睁开『迷』蒙的眼睛一看。“咦,又是个耳坠子,咋这么眼熟呢。”
他打了个酒嗝,仔细瞅了瞅,又把今儿白天捡到的那个耳坠子从怀里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