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棠嚅嚅道:“等女郎出事了,那可就迟了,我也是为了女郎好……”
李妈妈最疼爱采棠,急急护着她说:“采棠说的也没错,这次多亏采棠做得对,女郎你说是吧。”
萩娘只觉得从小疼着自己的李妈妈心长偏了,自己又没说要处罚采棠,真是的,自己看上去像是欺负小女孩的坏主子吗?!
只是,桓玄再厉害,也不可能会去找谢琰啊,他又不知道谢琰会帮自己。
那谢璎又是怎么出现在臧家的呢?
至于郑燕,桓玄就更是根本不认识了,他到底是怎么帮她的,这完全说不通。
萩娘摇头,正色说道:“李妈妈,我不是要怪采棠什么,只是这事不解释清楚,我心里不能安宁。采棠,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这次西苑人人都被抓,只有你没有被郑氏逮到,还有上次,郑氏要给我提亲的那次,你也是躲过了郑氏的耳目来到了我的身边。你可别告诉我这都是巧合,你家女郎没有那么容易被糊弄。”
采棠说不出话来,她祈求地看着萩娘,一脸的无辜与天真,那异色的眼眸却显得格外诡异。
萩娘叹气,说道:“我也不是为难你,只是你本就生就异相,并非我朝之人,若你还不能对我推心置腹,坦诚相待,我怎能容你在身边?要知道现在的我朝的局势十分紧张,万一你身为北朝的探子,我却将你藏在自己家中,岂不是给我阖家招祸?”她在采棠焦急的目光中,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这次你确实是帮了我,所以我也不苛待你,李妈妈,拿十锭金子给她,让她自己走吧。”
就是李妈妈,这时也不能帮着采棠,她不由得推搡了采棠一下,督促她道:“你快点实话实说,不然女郎真会把你赶出去的,女郎不是开玩笑的。”
采棠还是一个字都不说,脸色煞白,急得连连叩头,咚咚有声。
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寄奴看不下去了,连忙扶起她,又仔细检查看看她的额头有没有出血。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此时,一阵悠悠的叹息声传来,门边又转进来一人。
“她不过是个孩子,你又何必为难她?”如珠如玉的声音响起,萩娘的心猛地急跳了起来。
时值夕阳西下,他站的位置正是背光,美好的夕阳撒在他身上,把他白色的袍服都染成了浅红色,他皎洁美好的眉眼十分宁静,在阳光的映衬下宛如释道画中的神佛。
此人正是谢琰。
萩娘看清了他,却看不清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