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密审,自然是不能让人知道的,采苓采葑守着门口,李妈妈崔妈妈双双侍立一边,采棠站在萩娘身后,她的面前跪着赵吉夫妻二人。
从何问起是个难点,总不能直接问人家两口子,你俩咋会结婚的吧。
既要问出点事情来,又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很难。
萩娘故作镇定地喝着茶,慢悠悠地一小口一小口,并不急于问话。
赵吉夫妻二人不知道女郎是否知道了些什么,不免胡思乱想,担心了起来。
“咣当!”萩娘重重地将茶杯放下,荟蘙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萩娘终于开口道:“说罢,我听着呢。”一幅了然的语气,却只是虚张声势一下,看能不能吓出点话来。
荟蘙动了动,想要开口,她男人赵吉却突然连连叩头,大声说道:“女郎饶命,小人实在不知女郎所问何事。”
萩娘翻了个白眼,不能让这货在这坏事,于是她对崔妈妈眨了眨眼,故作凶狠地说道:“把这个揣奸把猾,油嘴滑舌的刁奴带下去打二十板子再来问话。”
崔妈妈会意,连忙押着赵吉出去了,吓得赵吉连连求饶。
荟蘙给吓白了脸,人都软了下去,求情道:“主子,奴婢什么都说,求您别打我夫君,他什么都不知道。”
萩娘道:“既如此,你便说吧,若是有半句假话……”
荟蘙连连叩首,说道:“奴婢不敢,主母只是让奴婢传递东西,奴婢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主母说,只要帮她传到,就让我嫁与我夫君。”
萩娘心下恼怒,喝道:“你是阮家的丫头,这口口声声叫的是哪门子的主母!”
荟蘙一个激灵,连忙改口道:“奴婢知错了,奴婢说的是那郑氏。”
萩娘问道:“你当真不知那东西是什么?”她其实完全不知所云,只是故意装出责问的语气。
荟蘙脸色更白了,她唯唯诺诺地说不出话,当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事后又看到阮氏那个样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传进去的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她并没有亲自下手,所以自欺欺人地掩耳盗铃罢了。
说到底,动手的都不是自己,便是知道些什么也是正常,自己只推说事后才知道的不就行了?
她既然已经想明白了,自然就老实交代道:“奴婢事后猜想,那可能是使妇人早产的药物……”
萩娘虽然早已料到,却仍忍不住怒得一拍桌子。
荟蘙连忙说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假话。奴婢也只是帮忙传递罢了,那郑氏只是让我夫君带给我一个荷包,说埋在墙根下就行了,其他的奴婢什么都没做过。”
原来那墙洞是这么来的,估计原来只是一个小坑,后来又被狗扒才变得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