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这才放心,夸他道:“瑗度小小年纪却也这般宽仁大度,宠辱不惊,实在是深肖叔父。”
我不是大度,而是根本没把那什么王恭放在眼里。
谢琰虽不以为然,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劝谢玄好好休息,可不能再出来吹风了。
谢玄本是担心谢琰年轻不经事,如今见他气度从容,待人处事的圆滑练达不亚于自己,便放下心来,答应他一定安心养病。
这边谢玄总算是消停了,那边谢琰却烦恼万状。
却又是为何呢?
原来那位琅琊王氏的宗妇,身份高贵的谢家嫡女谢璎居然不顾自己已经是王家妇,硬是仗着没人敢拦她,大摇大摆地回了谢家,一定要给谢安守孝。
这个妹妹倔强得很,又视礼法如无物。
谢琰劝不动她,只能迂回地哄骗她道:“你是做人家主母的,这一回家来,你家里那位可不是得意了,趁你不在岂不是能自自在在地左拥右抱了?”
谢璎脸色变了变,兀自嘴硬道:“他自去抱他的,反正只要我没生出嫡子来,那些个小妖精们一个都别想有孩子,我用得着担心什么?”
谢琰哑然,只能任她在此。
谢璎平日都爱奢华,此时一身素缟,倒显得十分庄重肃穆。
只是她一开口又是十分不妥,因她来回不见萩娘的人影,便问道:“哥哥,萩妹妹怎么不在?我还想找她说话呢。”
灵堂内讨论这种事,自是很不合适,因此谢琰只是淡淡地说道:“她回京口了。”
谢璎觉得许是萩娘的身份不适合参加这样的场合,会很尴尬,因此也没介意,便不再多问。
她的贴身婢女汶儿却悄悄提醒她道:“夫人,我见郎君脸上有不豫之色,只怕他们是吵架了呢。”
谢璎平时闲着无事便跟汶儿聊八卦,此时见她这么说,又仔细看了看哥哥的脸色,说起萩娘的时候不似之前那般满满的都是宠溺的样子,倒是有几分不安的样子,不由得十分信服,悄悄地与汶儿说道:“还真是呢,难道是因为武昌公主的事情?”
她回建康的时候正是和武昌公主一起,当时因为武昌公主设计谢琰的事情,两人没少口角。
汶儿劝她道:“反正您还要住好几天呢,到时候找郎君的丫鬟们问问不就知道了。”
谢璎连连点头,觉得这种大事做妹妹的一定要弄清楚,免得耽误了自己的亲哥哥。
她是个急性子,当晚便趁着用膳的空隙召来了谢琰的大丫鬟苏合,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哥哥和臧家女郎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