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氏便是再傻,此时也明白了大刘氏的意思,不由得柳眉倒竖,怒道:“这老贱人,她怎么敢?!”
她一着急,便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外倒,怒骂道:“怪道我说怎么我夫君每次进宫都深夜才归,还满脸的春色,原来是王法慧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自己夫君死了还要来抢别人的,简直无耻至极!”
幸而大刘氏先前就屏退了下人,不然这话传了出去,便是谢府都要受牵连。
她忙故意劝道:“妹妹,我们做人正妻的,不管夫君有多少小妾,都能拿捏在手里,整治得了,只是,像皇太后娘娘这样身份贵重之人,不是你我可以非议的,桓公能被皇太后娘娘……信重,只怕也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呢。”
她瞥着小刘氏的面色,缓缓地说道:“若是有朝一日,皇太后娘娘手握权柄,皇权稳固,届时便是要再嫁与桓公做正妻,将妹妹降为平妻,亦不是不可能的呢,前朝都是有此先例的,届时妹妹可不能胡闹,给家族惹祸啊。”
这话就跟点燃了炮仗似得,原本就怒不可遏的小刘氏顿时跳了起来,跺脚骂道:“他休想!除非我死了,否则他谁都别想娶!”
大刘氏淡定地劝道:“妹妹也别太激动了,许是外人人云亦云乱传的呢,亦或是旁人误会了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你自乱阵脚,岂不是更加被动?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家宅不和,早知道就不该将此事告诉你了,若被皇太后娘娘知道了,他日亦是会记恨我谢府。”
小刘氏却是一脸感激地望着她,说道:“若不是姐姐告诉我,如今我还被蒙在鼓里,哪能想到王法慧这个老女人这般不要脸,姐姐放心,我绝不会告诉旁人,此事是你告诉我的。”
另一边,谢琰和萩娘正随意地下着黑白棋,萩娘经过相处多时最后终于才发现,自己全能的琰郎原来是不会玩黑白棋的,她一时颇受鼓舞,闲暇时候便和他玩这棋子。
这也是难怪,黑白棋是源自英国,十九世纪才被发明出来的一种游戏,谢琰自然是不会玩的。
妙就妙在,这种游戏可以直接用围棋的棋盘棋子来玩,自是居家休闲时必备的一种比双陆更好玩的消遣。且这游戏上手容易,想要玩得好玩得精通却是要许多实战经验,又要能顾全大局,巧思掐算才行,每一种走法都蕴藏着无数的可能,无数的后招,实在是令人百玩不厌。
然而萩娘也只是一开始能占尽优势,赢了谢琰几盘而已,没过几天,谢琰就掌握了这游戏的诀窍,以他走一步算三步的个性,自然又是和下五子棋一样,想怎么赢就怎么赢,想赢几盘就能赢几盘。不过他有了前车之鉴,考虑到萩娘的心情,偶尔还是会故意放放水,调动一下萩娘的积极性的。
萩娘无奈地看着自己显然快要输了的棋盘,不由得打了个哈欠,问道:“琰郎,桓夫人还没告辞吗?”
谢琰伸手抚了抚她因犯困而红红的眼角,微笑道:“困了就去睡吧,明日我们再说此事也是一样的。”
萩娘前世也是个夜猫子,只是在古代时间久了,习惯了这里的作息,一到亥时就想睡觉。她毕竟年纪还小,放在现在也就是个初中生,最是贪睡之时。然而她却想和谢琰一起就寝,不愿独眠,便起身挨近了他,乖巧地钻入他怀内,闭上眼睛小憩一下。
谢琰见她平日里温柔可人十分持重,撒娇起来又像个孩子,不由得好笑,拥着她说道:“萩娘,我真难想象你以后生了孩子的样子,你自己便是个孩子,又怎么去照顾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