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答应了萩娘不出门,又出尔反尔的缘故吧,谢琰坐在马车上总是想着萩娘,颇有些依恋不舍的感觉,他心中亦有些不安,却又不明所以,便问墨儿道:“王雅究竟是什么事找我?如今形势还未定,我总觉得有些猜不透他。”
墨儿想了想,答道:“王雅所虑的,无非是怎么处理王法慧和会稽王这二人罢了,只是小人也不明白,此时他找您又有什么用呢?谢家又怎会出面干涉此事?”
就是啊,此时王雅应该忙着整顿兵力,好牢牢地压制住这二人才对,哪有闲情逸致来找自己聊天?
谢琰越想越觉得不对,立刻吩咐道:“让车夫往回走,我们回府。”
他似有所感,一路命车夫奔驰回府,一下车就往后院匆匆走去,却见自己院内,楚雍正带着小丫头们打扫着地上的灰尘,只不见萩娘的踪影。
他忙问道:“女郎人呢?”
楚雍见他神色不对,一贯镇定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惶然之色,忙答道:“女郎去了厨间,说要给您亲手做膳食……”
话音未落,谢琰已然转身出门,往着厨房方向走去。
然而在灶边,他只见到了一脸茫然的谢妈妈和两手沾着面粉的采棠,不由得更是着急,问道:“棠儿,你家女郎呢?”
采棠忙恭敬地回话道:“女郎家中姐妹来找她,因此便去前院见客了,又吩咐了奴婢在此继续和面,因此奴婢也没陪着一起去。”
前院?先前自己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人告诉自己此事,谢琰心中更是不安,又一言不发地转头往前院去了。
他如风一般地冲进来,又匆匆离去,采棠咋舌,惊讶地对谢妈妈说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倒似是失心疯了。
谢妈妈亦是摇头,很是不解自家主子这般慌乱的行止。
谢琰此时心中已是如惊涛骇浪一般,翻腾不止,若是所谓王雅找自己的事情,真是如自己所料,是为了让自己离开谢府,不能护着萩娘的话,那如今萩娘所谓的去见小姐妹的事情,只怕亦是另有所图。
他一刻不能见到萩娘,就不能安心,此时脚下生风,已然回到了前院,问道:“臧家女郎在何处见客?”
众人面面相觑,都说不曾见过臧家女郎。
只有一个小厮弱弱地说道:“小人的确曾给女郎传话,因她娘家姐妹相访,请她出府相叙,只因马车就停在府门口,小人也没多虑,便请了女郎过来……”
他这诸多废话唠唠叨叨的,谢琰很不耐烦,忙打断了他的话,焦急地问道:“那女郎人呢?”
那小厮脸色煞白,硬着头皮答道:“那年轻的小姑子和女郎说了几句,便带着女郎上了马车,小人以为两位女郎要出府游玩,便没再跟着,回来忙别的差事了……”
这绝不可能,萩娘怎会不和自己说一声就出府,更何况采棠还在厨房和面呢。
他心中一片冰凉,忙又问道:“那马车是哪家的?马车上的装饰又是怎样的?”
那小厮却是一脸茫然,显然根本没主意那马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