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上前问道:“您来访怎的也不先下个帖子,倒是累得您空等了许久。”
谢琰深恨于他,连最起码的寒暄都省了,一双美目瞪着他,浑身都散发着凌厉的气势,正色问道:“你将萩娘藏到哪里去了?”
桓玄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面上却故作淡然,微笑道:“看来我桓府的家奴又得好好清理一番了,否则我府中的事情,怎的您那么快就都知晓了。”
谢琰不去理会他的调侃,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是萩娘有什么闪失,我可以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现在的所作所为。”
昨夜他听说萩娘和桓玄出府便觉得不妙,又听闻他们进了宫,更是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宫门口,却始终没等到他们出来。
恩,其实也不是没等到,只是桓府的马车隐藏在妙音出宫的马车车队中,谢琰一时竟然没想到,因此并没有发现。
若是萩娘知道昨夜和谢琰擦肩而过,只怕心中不知该有多懊悔呢,如今的琰郎,她想要见一面都难。
桓玄清楚地感觉到,对面这位看似柔弱的男子身上蕴藏的力量,若是自己将他逼急了,只怕双方真刀真枪地斗了起来,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如今以自己的实力,即便能压倒谢家也是强弩之末,一样是元气大伤。
他心意已定,便做出一番诚恳的样子来,亲昵地对谢琰说道:“臧家女郎现在自然是安全得很,且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没有强迫她和我一起,即便是现在她所在的地方,也是她自愿留下的,我没有一丝一毫地勉强。”
桓玄见谢琰神色稍安,忙再接再厉地安抚道:“我既然答应了您会照顾好她,便绝不会食言,谯国桓氏也是吴地百年世族,我亦是重诺之人,您还在担心什么呢?”
谢琰皱眉道:“陈郡谢氏更是一诺千金,我既然答应了您愿意听您的差遣,您为何不能将我的内眷归还给我?您难道不知道这于礼不合么?”
桓玄下意识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欠了欠身,一针见血地说道:“请恕在下僭越了,只是臧家女郎并非您的内眷。若她是您的妻妾,在下自然不敢不顾礼法将她强留在身边,此事若是被外人知晓,不免会议论纷纷。然而她与您可说是没有任何关系,既没有婚约,亦没有夫妻之实,您又何来怪罪我的道理呢?”
谢琰面色一黯,狐疑地望着他,心中不免诧异,为何桓玄能知道萩娘还是清白之身?在旁人看来,萩娘在谢府多日,又与自己同进同出,起居都在一处,自会以为两人已然结缘。
桓玄见他这神色便知他想歪了,忙解释道:“您别误会了,我绝不会用武力强迫女子。这本来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如今见了您对此事的反应,我才能肯定这是真的。”
谢琰道:“既然如此,您口口声声说从不勉强她,又绝不使用武力,何不让我见她一面?想必她也绝不会拒绝见我的。”
桓玄摇头道:“此时她并不在府中,您不也很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