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臧熹笑眯眯地望着萩娘,好似她是一块香饽饽似得。
萩娘却双眉紧锁,认真地说道:“这可不是去玩呢,桓玄在荆州的权势已是无以复加了,而南中的爨氏已是差不多自立为王,整个南中都是个根本不服朝廷管束的地方。若是我们猜测的是真的,他们两伙人有所勾结的话,我们这一行,只怕是艰险无比,若是查不到什么也就罢了,若真的查出了什么,又被他们察觉了,只怕我们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
臧熹眼见萩娘要拒绝,不由得急道:“就算有危险,您也不应该独善其身啊,您是寄奴哥哥的未婚妻子,自然要以夫君为重,陪他一起去也是理属应当啊。”
萩娘不由得失笑,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我和寄奴的婚约本就是因为我们的后母郑氏的阴谋才不得不缔结的,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原本我便想着找个机会去和寄奴说解除婚约的事情,他比我小那么多岁,他对我来说就像是弟弟你一样的,我又怎么可能嫁给他呢?我早已有了心爱的人……”
她自然而然地说到这里,心中却是一惊。
我早已有了心爱的人……
那个人,是谁?
是谁,在每个温暖或冰冷的夜晚,拥着自己入睡。
是谁,永远是那样温柔自信的完美模样。
是谁,轻声细语地在自己耳边呢喃,谈笑风生地和自己侃侃而谈,似乎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她越是想探究那个白色的影子,越是觉得自己如坠深渊,额角都流汗了,比先前更为猛烈的疼痛一下子袭来,她疼得弓起了身子,按着自己的额角,无比痛楚的样子。
臧熹正愣愣地望着她等她继续说,过了半晌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姐姐的手掌都发紫了,这才跳了起来,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去叫刘穆之过来,姐姐,你还好吗?”
萩娘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透不过来了,她艰难地掏出胸前的玉石,双手合握住了它,如同当它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似得,下意识地寄希望于它。
温润的玉石隐隐透着光芒,一起一伏的,如同心脏的脉动一样,然而两人都没注意到这诡异的微弱光芒。
萩娘虚弱地拉住他,勉力说道:“我没事,不过头疼而已,偶尔便会这样,但过一会就好了,不用去叫刘穆之了。”
臧熹紧张地说道:“真的没事吗?我还以为您的病已经全好了,想不到……”
他低下头,自责地说道:“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体这样弱,还勉强想要您长途跋涉,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萩娘忙摇头道:“不关你的事,这头疼奇怪得紧,无缘无故便会这样。”
寻常头疼哪有疼成这样的,这也太怪异了,臧熹不由得暗暗心惊,但却不想让姐姐心里难受,忙点头道:“姐姐,您躺下说话吧,许是会好些。”
萩娘依言躺下,微微眯起了眼睛,温柔地说道:“熹儿长大了,懂得关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