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二人期盼的眼神下,冬儿大大方方地微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待主母醒了,我这就去给主母回话,把你们要过来就是了。”
两人没想到冬儿那么有能耐,轻轻巧巧便答应了自己,顿时大喜,双双满口好话地捧着冬儿,竟是滔滔不绝。
另一边,寄奴一行人已经顺利地到了扬州和江州交界处的吴兴。
再往前,就是桓玄的地盘江州了,也是这段旅程中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江州和荆州毗邻,且都很辽阔,若要绕过这两个州郡,只怕要多好几个月的路程,几人商量再三,还是决定不绕道,只要绕开两个州郡的治所,避开桓玄可能会去的地方就行了。
竺法汰和竺法蕴两人本就是僧侣,平日都是以行脚为主,如今有车有马,吃饱吃好,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所以两人根本不觉得累。
一开始叫苦叫累的臧熹,在被萩娘威胁了几次要送他回去之后,也慢慢地习惯了这样的旅程。
刘穆之这个看似极其注重享受的人,竟然也丝毫不挑三拣四,客栈里有什么吃什么,睡的通铺偶尔有些潮,泛着些霉味湿气,他也不甚在意,从未口出怨言。
说也奇怪,自从出门了之后,萩娘的头疼也好了许多,竟是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头疼欲裂了,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玉石,幽幽地对采棠说道:“采棠,我竟是有些思念李妈妈了。”
她一脸的黯然,显然是又想起了什么。
采棠怕她想到别处去,忙嘲笑她道:“我懂了,原是这几日客栈的饭菜都太差了,且奴婢的手艺也只是得了李妈妈三成功力,这才令您想起她了,可是不是?”
萩娘不由得失笑,嗔道:“我哪有那么馋嘴,你当我是寄奴吗?”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迷茫,轻轻地问道:“采棠,你可曾觉得,你寄奴哥哥如今和从前似是有些不一样?”
采棠心中一紧,紧张地问道:“有什么不一样?奴婢看着不过是长高了些,晒黑了些罢了。”
萩娘笑道:“我说的不是外表,我说的是……”
她忽然觉得很难对采棠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也许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也许是因为前几日自己胡思乱想的关系,要说寄奴是个怎样的人,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楚,只是因为把他当成了孩子,便没有再去认真探究过。
采棠见她又陷入了沉思,忙劝道:“女郎,奴婢真的没觉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怕是您这几日没休息好,这才心神不定吧,我们这就要进入江州了,奴婢愚昧,没什么主意,您可要多帮寄奴哥哥筹谋下才行,如今怎么防备那位南郡公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事情,您往后再想吧。”
此话说得十分有理,萩娘果然被拉开了思绪,正色说道:“江州也就罢了,荆州才是桓玄的大本营,虽则有荆州刺史殷仲堪在,但他简直是连个傀儡都不如,荆州的军政大权全都是在桓玄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