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娘不由得失笑,这爨王还真是看得起自己,竟是非要把自己绑在他一条船上才行。
也罢,反正本来自己也要乔装从军的,如此一来,连乔装都免了。
刘穆之却是促狭地看着萩娘尴尬的神色,嘲讽她道:“女郎,您还说这爨王聪慧,在下却是实难苟同,这诏书上说您的那些话,跟您竟是半点也不相符啊……‘天性柔顺,动不违矩’,啧啧!”
眼见萩娘白了刘穆之一眼,寄奴忙过来打圆场,递给刘穆之一道任命书,笑道:“快来看看,您也有份,我和殿下说了,封您做参军呢,就连怀敬,也封了个军需官。”
朝中有人果然好说话,这官职真是不要钱地往外送,爨王殿下,为了打击这桓玄,您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萩娘无奈了苦笑了一声,却是更加担心起中州的形势来。
众人都是毫无畏惧之色,嘻嘻哈哈地拿着那任命书翻来覆去地看着,萩娘却是想到了桓玄那阴柔狠辣的个性,这样内敛的人,一旦起事,定然不会是小打小闹的。
只怕如今,建康已然被围了也不一定呢。
她想到这里,忙问徐沐道:“桓玄如今兵至何处,殿下可知道吗?”
徐沐果然摇了摇头,见她神色凝重,便忙补充道:“不过殿下说了,青兖两州的刺史王恭随那桓玄一起,同时起兵了,青州和兖州离建康颇近,许是有些棘手呢。”
什么?王恭也反了?
这个萩娘还真是没料到,自动皇太后王法慧突然地“暴毙”之后,王恭一直都韬光养晦,十分低调,原来却是厚积而薄发,与桓玄早有逆谋了。
当时在桓玄那里,自己竟是半点端倪也没看出来,此人心机之深,谋划之细密,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刘穆之却在问寄奴道:“那爨王又是封了您什么军职?”
寄奴面色微微有些潮红,骄傲而又激动地说道:“殿下嘉我勇武,命我率领先锋军,我多年来都勤于武艺,只盼望着能有冲锋陷阵的那一天,如今却总算是实现了,对殿下,我真是感激不尽。”
萩娘闻言,眉毛不由自主地挑了挑,却是不置一词,再看刘穆之,一样是露出了十分古怪的表情,两人相对苦笑,却是十分默契地都没有开口去破坏寄奴高涨的情绪。
开玩笑,先锋是什么意思?送死的同义词好吗。
这世上只怕也只有寄奴这样无畏无惧的年轻男子才会喜欢这样的军职,若是那些只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中年军官,肯定是对这样的位置避之不及的。
这个爨王,明明是不安好心,想要一箭双雕。
萩娘想来想去,终究还是没有对寄奴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