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点头道:“在下也是这么想的,与其让卞范之和我们拉锯战,倒不如以三倍五倍之兵力,一举而下之,兵贵神速,粮草什么的都是消耗,虽然看起来有些兴师动众,但这倒很像是桓玄能做出来的事情。”
萩娘原先不过是有些担忧罢了,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气馁,只能转头问寄奴道:“寄奴,若真如刘穆之所说,桓修以五倍兵力围城,我们能抵挡得住吗?”
寄奴眼中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流露出一种似火一般的热忱,郑重地点头道:“虽则我们的军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桓修的军队也是长年驻守江州,几乎没有上过战场的,若说经验,大家都是几乎为零,但我们占了天时地利,这坚固的泉陵城,应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攻破。”
刘穆之摇头道:“单凭城墙之固并非长久之策,他们若是将我们团团围住,我们岂不是要被饿死在城里。”
寄奴眼睛一亮,笑道:“我还真怕他屯兵一处,那才不好打呢,若他敢分兵包围我们,我自有破他之计。”
他那双明亮的双眼如星辰璀璨,充满着满满的自信和渴望。
只要是英雄,并不能永远地被埋没,有些人所说的“身不逢时”,不过是不懂得抓住机会的人的自嘲之语罢了。
萩娘望着他愈发英气逼人的容貌,心底似是浮上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却是怎么都看不清楚。
虽是早就料到了桓修之军不可能寥寥,然而,在城墙之上,远远望着那连绵不绝的旗帜,那几乎接连天幕的滚滚烟尘时,萩娘还是被吓了一跳,从那架势看来,桓修所领之军竟是不可胜数,更何况,这还不过是领头的骑兵而已,步兵和辎重应是还在后面。
见她面色惨白,寄奴忙安慰她道:“你别误会了,这行军本就是易起烟尘,看着似是有许多兵马,实则后面的那些都不过是尘土罢了,他们的人数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在他看来,这桓修的整军也不过如此罢了,且又是一路疾行而来,并不曾有什么章法,只求一个“快”字而已。
桓修仗着自己兵多将广,只怕根本没把这小小的泉陵城放在眼里。
从能见到那烟尘开始,不到一个时辰,唐云便收到了士兵们的禀报,说是那桓修派人在城前叫骂了。
即便是萩娘,心中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庐陵到零陵并非倏忽可至的,他们这急行军,少说也有三五天了,桓修不先让军士休息一下,便急急忙忙地来挑战,是不是有点不科学?
“寄奴,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