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似乎心绪不佳。”
陆绾一边磨墨,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她自然知道顾容峥在发愁什么,左不过是近来陕南又给朝廷施加了压力。
虽说顾容息已经从陕南里面撤了出来,可肆家军中却有心腹留在了陕南,并不断地对朝廷制造干扰。
更何况,那等经常爆发洪涝之地,偶尔出现暴『乱』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绾儿果然善解人意,只是通过朕的书法,便看出了朕的心思,倘若后宫里的嫔妃都如同绾儿一般,那朕也就不必发愁。”
陆绾微微一笑,“每个人都自有风韵,皇上太过于抬爱了奴婢。”
“对于陕南之事,绾儿怎么看?”
陆绾连忙停下了手中动作,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皇上,奴婢不过区区女流之辈,断然不敢妄自议论朝廷之事。”
“无妨,这里不过你我二人,朕恕你无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随便说说?
陆绾冷笑一声,顾容峥不过是想要试探自己而已,如果自己是个草包,想来顾容峥也便真的图一时新鲜,也许就留在乾清宫内伺候,和寻常宫女并没有两样。
所以,想要上位,想要就此在后宫里面争取一席之地,这次的回答十分重要。
“回皇上的话,奴婢斗胆,以为陕南并非天灾,乃是**。”
**?
顾容峥猛地坐直了身子,不为别的,只为陆绾的想法竟然和自己不谋而合,朝堂之上的那些个臣子,竟然还没有一个女子看得明白,着实是一群废物。
“说来听听。”
“奴婢以为,东楚各地都在皇上的庇佑之下风调雨顺,那么陕南也理应如此,可以解释这个现象的唯有一个,那就是有『乱』臣贼子对皇上的天下不满,所以想要趁机作『乱』,只不过到底是何人,奴婢实在是不敢揣测。”
顾容峥微微颔首,陆绾的话简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面去,在他看来,陕南的事情八成也是有人在作怪,在他刚刚登基的时候,陕南就曾经爆发过一次大『乱』,那一次,朝廷损失惨重,这一次,他定要吸取上次的教训才是。
“绾儿,依你之见,朕要怎么做?”
“皇上仁慈,自然不会大开杀戒,若是一定要奴婢说的话,奴婢以为,不如免了陕南的赋税,如此的话,陕南的子民定会感激皇上,也就不会再有暴『乱』的发生。”
免了赋税么?
顾容峥若有所思,诚然,陆绾的法子值得一用,只是那一日,皇宫里头损失了五十万两银子,那可是陕南一年的赋税!
若是再免了陕南的赋税,那么朝廷就等同于损失了一百万两银子,即便是顾容峥都会觉得十分肉痛。
陆绾看出了顾容峥的心思,便轻声道,“奴婢还有一个法子,只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