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领导心里狠狠地想着,能这么说话的人,能聪明到哪里去?本来就笨的人,打笨了那是活该。
后来,姚舅舅就回他位置上继续喝酒吃菜。这回,他是彻底的舒心了。不为别的,一想到那几个的脸色,他心里就舒服。
呵呵,什么事,只要囡囡插一脚,什么变数都是存在的。你们不是想踩海门嘛,这回,看你们怎么下脚。
事情就是这么微秒复杂,这些东西,囡囡不懂。只是,现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今后,你想做什么事,还不得瞻前顾后,凡事三思?
一星期之后,就出现了如今这个局面。本来顶替他的人,调到别的地方去。自己呢,安然无恙。
姚舅舅看着嘴里不停地吃着葡萄的穆亦漾,心里突然有个想法,应该是囡囡喜欢吃葡萄,所以眼睛才这么像葡萄。”
想了想,穆亦漾觉得反正姚舅舅能够继续任职,是好事不是坏事。既然如此,她就懒得想下去,不过,她还是想确认一个问题:“舅舅,真的是因为二大爷的话,才让你继续留职?”
那是肯定的,还用说嘛:“比珍珠还真。”
有一点是姚舅舅想不明白的,今晚他实在忍不住问出声:“囡囡,那个大领导,你是怎么认识的?”
三姐妹的婚礼一场不落的参加,甚至还拖家带口的出席,这份交情,只用偶遇来形容,打死他都不信。只是,兰兰的交际圈,61年来都没有这号人物啊。
穆亦漾将整个脑袋都搁在大卫的大腿上,她笑嘻嘻地说:“我那个好外公,与二大爷的爹有点交情。”
提起尤艾,姚老爷子一下子精神起来:“难道,是你外公在京城读书的时候,认识的?”
“是的。老爷爷说当时他们两人不打不相识。”
然而,姚舅舅却有点蒙圈:“囡囡,你外公在京城里念书?”
回答他的,是姚老爷子的怒斥:“废话。当年小艾可是有名的才子,若不是珍姑突发重病,说不定小艾就会一直待在京城。”
若是小艾留在京城,说不定,现在的他会和自己一样长命百岁,没病没怏。
珍姑?有史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起太姥姥的闺名。穆亦漾站起来,跑到姚老爷子的旁边:“舅姥爷,您知道我太姥姥的名字。”
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听老爷子提起来。姚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从小,我就叫她珍姑。至于真正的名字,我没有听别人提起过。”
唉,算了吧,名字什么的,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穆亦漾觉得,这种偶尔之间听到长辈们提起当年的事,一点一滴的,真不过瘾。
趁着穆亦漾上洗手间的时间,姚舅舅直接问大卫:“大卫,你们与那个二大爷来往密切吗?”
怎么会这么问起,大卫不明白:“舅舅,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大卫可不像囡囡那么傻,因此姚舅舅才会开门见山:“我是觉得,那个二大爷对囡囡,态度有点不对劲。哪种不对劲,我说不上来。我寻思着,囡囡身上又没有什么,能够令那种人物念念不忘。”
那种人物,要什么没有?绝对不可能变态到贪图囡囡的美色。若是那样,天生敏感的囡囡也不会与那种对自己心怀不轧的人打交道。那么,他对囡囡这么好,究竟图什么?
若是杨贞知道自己好意出言帮姚舅舅说话,却换来这么一番猜疑,估计他恨不得将姚舅舅踢到西伯利亚去。
原来姚舅舅说的是这个,大卫会心一笑:“舅舅,有些人,只是想到另一个人好。放心,那个二大爷,对囡囡没有什么坏心眼。”
呵呵,这些日子,他是看出一些门道来。只不过,用爸爸的话来说,那叫天知,地知,我知,他知。
既然大卫都这么说,姚舅舅终于可以放下来心:“那就好。不过,这次为了我的事情,囡囡可是将一些人彻底得罪。或许说,无意中受到我的牵连。只是,囡囡不是干我们这行,所以,影响不大。”
再说,那些人,想插手到海门来,也不容易。
只不过,大卫眼里晃过的闪光,令姚舅舅心里一冷:“他们不会有欺负我天使的机会。”
这人,别看他平时只管送老婆上班,陪外父外母买菜,要么就是拎着相机、背着画板跟老婆到处拍照写生之类的,没想到,实质上,他温和的性情之下还隐藏着一头噬血的野狼。
穆亦漾和大卫离开姚家的时候,姚舅母还包了一大碟肉丸子,让她带回去给两个姐姐当宵夜吃。
待法拉利消息在众人的视线之后,姚舅母迫不及待的问:“你真的没有被下放,或是内退?”
姚舅舅伸开手脚躺在沙发上:“没有。这一回,我是沾了囡囡的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立马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脸的恍然大悟:“爹,我就说嘛,尤老五怎么可能升得那么快,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人老不糊涂的姚老爷子怀疑的语气特别重:“是因为囡囡?”
“就算不是囡囡,也是因为兰兰。尤家的下一代能不能成气候另说,但是尤老五他们这一代几乎就差不多走了尽头,不会有太大的发展空间。我琢磨着,可能是因为囡囡外公的关系,尤老五才会像坐火箭一样上升。”
尤老五才五十来岁,还可以多干几年。若他坐上高位,对兰兰一家来说,偶尔需要办事什么的,也方便一点。
只是,姚老爷子哼了一声:“也不打听打听,他们之前与兰兰有个屁联系。那些人,也会照顾兰兰?哼,有三个女儿女婿在,兰兰需要他们来照顾?在兰兰需要照顾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在哪里……”
“爹,爹,您先听我说。”姚舅舅赶紧打断老爷子的咆哮,他就不应该在老人家面前提起尤家人,“我的重点在于,这一次我的位置能保住,那是人家看到囡囡份上帮我说了两句话。囡囡刚才不是说了,人家家里与她外公有交情。”
只有在说到尤艾的时候,姚老爷子激动的心情才恢复平静:“那是。想当年,小艾他性格好,大家都喜欢和他坐朋友。”
好言好语才哄得老爷子息怒,姚舅妈这才问儿子:“阿庆的兄弟是不是这段时间又去烦你?”
自己的两个大舅子,一点也不让自己省心。姚青想想就头疼:“妈,还好你没有我生个兄弟。要不然,说不定我们哥两个肯定在为家产的事打得头破血流。”
陈庆家里也算有钱,父母重男轻女,对陈庆不怎么留意。基本上没有留一个子儿给女儿,都是给自己的儿子。只是,两个儿子都觉得父母偏心兄弟,认为对方比自己得到更多的钱。在老人家因为车祸去世之后,两人更是为了家产大打出手。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妹妹,都想利用妹妹来为自己多分一份钱。不过,还好陈庆性子比较稳重,没有搭理他们。于是,他们转而纠缠自己的妹夫。
姚舅舅发话了:“你好好对付她们,别让他们来烦陈庆。她每天操劳自己儿子的事情还不够,还得应付两头白眼狼。”
心疼自家儿媳的姚舅母叹息着:“人有钱,心也跟着变了。又有几人能做当时的不忘初心。不是人人都像穆家姐妹那些,视钱财如粪土,根本就不在乎钱。”
扑哧一声,三道笑声响起。姚青笑得最为夸张,他脸颊都红了起来:“妈,你说她们姐妹三个不在乎钱,我没意见。只是,视钱财如粪土,你第一天认识他们?没人能从大姐的口袋里拿到过一份钱;阿漪的荷包是只进不出;囡囡还好一点,对金钱没有概念,但是见了珠宝古董眼睛就挪不开。”
这三姐妹,不花钱则已,一花起钱来如流水一般哗哗哗流个不停。
说到这里,姚舅舅顺便提及穆爸爸的痛处:“小时候,三少藏的私房钱,不管藏在哪里,都被囡囡找到。他又不好意思承认是他藏起来的私房钱,于是,这无主之物,就被三姐妹瓜分。后来,三少不得不硬着头皮宣布,说哪里哪里是他的私房钱,让囡囡别乱动。”
男人有私房钱是正常的,三少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哑巴亏吃多了之后,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再不承认,自己的家底都快被当明正大的瓜分了。与脸皮比起来,还是钱更实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