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随便聊起家常,说的都是穆家村里的事。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傍晚了。
阿洋和阿霞站在主宅院门口送穆二伯离开,车子消失在路的另一端之后,阿霞看到阿洋的脸上依依不舍,打趣:“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粘着老爸。”
平时的他,可没有被逐出家门,流放老家。阿洋觉得天不仅暗下来,还准备要塌了:“阿霞,我的苦日子,从明天就要开始。”
哪有他说的这么可怜。阿霞不以为然:“我觉得村里挺好。再说,你现在又不用出海,只是跟着他们到滩涂地逛逛。你担心什么啊。”
海边度假可是很多人梦想的生活,如今你来到海边生活,该知足啦。阿霞率先走进屋子:“快点过来吃蟹。”
回到海门之后,穆二伯与穆爸爸三人告别,大家各回各家。
看到老伴回家,二伯母迫不及待地围上来:“老封,阿洋怎样?”
“住九斤家里的三楼。”穆二伯脱下衬衫,换上真丝T裇,“有阿霞照顾他,你还担心什么?”
还好,老封没有把事做绝,让阿洋住祠堂前院偏厅。二伯母将衬衫挂起来:“儿行千里母担忧。阿洋没有过上一天的农村生活,哪里受得了这个苦。就算你想打铁,也不可能一秒钟就炼好。对了,阿洋的工作,你真要让他辞掉?”
不然,你还想怎样?穆二伯坐在沙发上思索着:“我打电话给老杨,和他说一下。”
看到他站起来,二伯母赶紧阻止:“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你就这么着急给人家打电话?”
“我上楼看看宛婷。”
二伯母在他背后叮嘱:“你别吵醒孩子,刚睡着。”
担心脚步声会吵醒宝宝,二伯上楼的时候,特意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来到四楼。经过客厅,来到阿溪的房间,只见阿溪躺在床上睡觉,外孙女宛婷就睡在女儿身边。阿文正在整理婴儿床。
“爸,您吃过饭没?”
阿文关心地问着,看到外父的脸色不是特别好,想着可能他累了。
晚饭是老家,和穆大伯一家人一起吃的。穆二伯向阿文招手:“阿文,你过来。”
离开房间,顺手将门给带上,翁婿两人来到客厅坐下。穆二伯很小心地问着:“阿文,最近工作忙吗?”
“还好。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是很忙。”
海门是一个太平地带,居民也不是那种想搞事的人,平常一般不会有什么事故发生。所以,阿文把大部门的下班时间都花在妻女身上。
不忙就好,穆二伯觉得,是时候对阿文说出他的打算:“你有没有想过转业?”
除了警察,我还能干什么?阿文马上摇头:“没有。”
忠厚老实的姑爷,的确不是做生意的料。再说,他也没有打算把自己的产业交给姑爷打理。穆二伯给自己倒了一杯菜,润润嗓子:“我打算让阿溪接管我的生意。”
呃,这是什么状况。有小舅子在,为何让阿溪帮忙?他的疑问跃然脸上,穆二伯轻叹:“如果我让阿洋接班,不出一年,他能把我的生意做黄。阿溪的能力比阿洋强,交给阿溪,我放心。”
可是,阿溪正怀着二胎,宛婷也这么小。再说,阿溪是学音乐的,突然之间,你让她转行,参与生意的事情。她能行吗?
阿文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穆二伯摆摆手:“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接手生意的事情,急不得。只是,我提前和阿溪说,让她有这个心理准备。”
即使阿溪没意见,那么小舅子的想法呢?阿文认真地问:“阿洋呢,他的看法是什么?”
“他的看法,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穆二伯如今对阿洋是彻底地失望,不敢抱一丝一缕的希望。或许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又或者,当失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希望自然也会消失。
既然起起小舅子,阿文的职业病开始抬头:“爸,绑阿洋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难得开起玩笑的穆二伯笑着看向阿文:“怎么,你要给我上思想课?”
“不是,我怎么敢。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害死猫。穆二伯的嘴巴很紧:“戴绿帽的男人还有动手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样不好,阿文正想劝说,却被穆二伯打断:“其他的,我不多说,免得到时候,人家说你包庇自己的小舅子。如今,就算我肯咽下这口气,你小婶也不会忍下来。”
小婶在气什么,被绑的人是阿洋,又不是那三个堂妹中的任何一个。阿文想了半秒,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因为小叔被人打脸?”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小婶现在对小叔又没感情,她哪会在意这些。
穆二伯摇了摇头:“不是。小漾当时与那些动手的人对上,即使吃亏的人是那些绑匪,然而,但凡孩子们有可能遭遇任何的一丁点的危险或潜在的风险,她都会暴走。你也应该知道,你小婶可不是一般人。论手段和心思,你小叔比不上小婶。”
阿文后知后觉地点头,对于这个小婶,他多少也听过身边的人或者同事上司提起的传闻。虽然知道自己的话不起任何作用,他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爸,我希望你和小叔小婶都能够做出理智的选择。”
我可能会有点理智,然而,从来没有人敢和黑牡丹说理智,穆二伯调侃着:“任性不仅是女人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