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蚱的天敌有蛙类、小鸟、蜥蜴、蜘蛛”,杨宗咧嘴一笑,“爹,你说小妹是哪一种。”
认真分类的话,小丫头属于百灵鸟。不过,私底下说说就罢。杨贞提醒儿子:“别随便瞎说,到了现在,蚂蚱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那一次完全是误打误撞,梅赤落网那人,一直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栽的跟斗。趁此机会,他们将梅赤的核心人物一网打尽。消息一出,震惊内外。
或许因为这点,大曹哥那伙人不知道自己露了多少知马脚,现在一个个都安分守己,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也好,给了他们反扑的时间。
两人聊了一会,不远处,“轰”的一声响,听声音,是从后花园传来的。两人跑到窗边,推开一看,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好像有桩子倒下。
“爹,我先下去看看。”
杨宗匆匆跑下楼,赶到那里一看。只见大炮他们一个个像石像那样杵在那里,大刘甚至都躲到了大炮的身后,土沙张开的嘴巴还没合上。阿穆鲁氏站在离小丫头老远老远的地方。小丫头蹲梅花桩的中间,用手摸着那要碎成两半的木头,左摸右看,身边还有不少的碎渣。
“阿穆哥,咋回事?”
看到没人理他,杨宗只好出声问人。
听到声音,穆亦漾抢着回答:“桩子质量不好,天冷,它被冻脆,一碰,两根桩子就倒了。”
别人不知道罢了,阿穆鲁氏能不知道?当初为了立梅花桩,还是幽灵观帮忙挑的上等木头,最为结实。桩子也是在人家的帮忙指导之下才立起来的,质量上完全不存在问题。
谎话太差劲,即使杨宗不知道那梅花桩的质量,只是看着穆亦漾通红的小脸,就知道她在说谎。
大冷的天,周围光秃秃的,一点绿色都没有。小丫头红通通的小脸蛋,挺逗的。杨宗兴起捉弄她的念头:“丫头,撒谎吧。看你脸都红到脖子里。”
闻言,心虚的穆亦漾脸更红了:“练功热的。”
他伸手,一把掐住她红红的脸蛋:“行啦,跟哥说实话,到底咋回事。”
吓得阿穆鲁氏赶紧将他的大手拍下来,我的祖宗哎,这个时候,你还敢捋老虎须。不怕她一掌拍飞你。
穆亦漾不自然地别开脸,嘟囔着:“我不过是随便一拍,谁知道它们那么不经拍。”
被逗乐的大炮笑出声:“你这叫随便一拍?依我说,你那是翻江倒海的力量,狮子吼都没......。”
他背后的大刘悄悄地扯了他后背的衣服,对上穆亦漾犹如血海深仇的仇恨目光,他猛然打了个冷颤,赶紧闭上嘴巴。
“你完了,以后,小祖宗肯定记恨你。你的好日子到今天为止。”
幸灾乐祸地说完这些话,大刘心里舒坦着呢。太好了,以后小祖宗又多了一个眼中钉,有人来陪自己分担这些灾难。大炮不错啊,不愧是难兄难弟。
杨宗走到梅花桩中间,用力地推了推旁边好好的木桩,坚不可摧。再看看众人的反应,以及穆亦漾一副打算赖账到底的模样,他走到穆亦漾身边,小心翼翼以及讨好地说:“小妹,两根木桩,是你打碎的?”
“我都说了,天冷,木头被冻住,特别脆,一碰就碎。”穆亦漾才不承认桩子是被她打碎的,她又不是天生神力,“梅花桩的木材,一定要结实。”
死鸭子嘴硬的小丫头。他看了一眼场地,至少,今天这梅花桩是练不下去的:“今天练完了?”
“完了。”
他拉着她往屋里走:“吃早餐去。”
等穆亦漾回屋洗涮换衣服时,杨贞这才问起阿穆鲁氏:“说吧,我知道木头没有一点质量问题。”
原来,他们几个被穆亦漾顿胖揍之后,土沙不服气,说穆亦漾光凭力气压他们。穆亦漾就说他们技不如人。于是,土沙指着木桩说,不信,你用力打一它一拳,它肯定倒下。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光有蛮力的家伙,于是穆亦漾走到中间,扎个马步,气沉丹田,运起内功,大喝一声,右拳砸在左边的木桩上;然后身子一侧,左拳砸在右边的木桩上。
打完之后,她收拳,拍拍手:“看到没,我就说没.....。”
“事”字还没说出来,轰的一声,那两根桩子轰然倒地,吓得穆亦漾自己都愣在现场。
听到这里,杨贞也觉得难以置信:“你是说,桩子是被砸完之后两三秒才倒地?”
“是啊,若不是后来那口大风,估计要等有人碰它之后才会发现,原来它俩已经碎了。”
丫头哪来这么大的力气,难道是她心情不好,化悲愤为力量,那两根悲摧的木桩成为她的出气筒?
不管了,孩子力气大是好事,这说明,她每天晨练的效果越来越好,出门碰上事,也不用担心。
“阿穆,让人将桩子处理一下,赶紧将那两根补上。”
不弄好这桩子,丫头明天还没练功场地。
穆亦漾蹬蹬蹬地走下楼,迎面碰上大炮。想到大刘刚才的提醒,大炮觉得自己得好好讨好一下这个小祖宗:“小祖宗,待会咱们到街上,吃点热乎的糖炒栗子,香喷喷的烤白薯,又香又甜。”
今天他的任务是陪小祖宗,只是奇怪了,向来与小祖宗像连体婴一样形影不熟的大姐夫怎么没一起回京城?大姐夫不在,小祖宗看着好像少了一份精神。
听到有好吃的,穆亦漾心里一动。只是,听着门外的风声,她有点犯愁:“外面好像挺冷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竟然怕冷?怪事:“没事,风一会就停了。待会,你穿多两件衣服,戴上耳罩和帽子,做好保暖之后就不觉得冷。”
来到客厅,大家都坐在那里等她吃早餐。
“邓爷爷早、老爸爸早、大爷早、二大爷早、阿舅早、宗哥早。”
一一问候各位之后,穆亦漾坐在杨厚的身边。只是,她感觉,大家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咬了一口糖油饼,穆亦漾实在忍不住:“大爷,眼神鬼鬼祟祟的。”
呵呵,呵呵,杨厚呵呵了几声,贼兮兮地问:“丫头,你的如来神掌好厉害。”
哪个长舌公在嚼舌头根,穆亦漾脑羞成怒,那双葡萄眼射向阿穆鲁氏:“阿舅。”
被瞪得冷汗直流的阿穆鲁氏手指往外头一指:“大刘说的。”
那小子既然已经被小丫头嫌弃,有事推到他身上也不要紧。
可是,他想得美,客厅外面的大刘大声嚷着:“我不背这锅。”
反了他,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上司的存在。怎么,想起义?看事后他怎么收拾那小子。
幸好,有邓老爷子给他解围:“囡囡,你的功力提高,是好事。以后,阿宗再跟你吵架,你一掌拍碎他。”
好主意,穆亦漾眼睛发亮,神采飞扬:“宗哥,这可是邓爷爷说的。”